可刚才她来了医院之后,他第一眼就看见,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衣服。
也就是说,她晚上根本没有回去!
他相信余念还没有敢这样胡说八道的胆子!
下巴好疼,心里也疼,余笙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这是盛北爵第一次对她动手。
看着他眼睛里有怒火喷出来,但她还是不怕死的同他顶嘴。
“我早不住你那儿了,你根本没权利管我……”
“告诉我!”他的指节已经开始泛白,手上越来越大的力道,恨不得要将她捏死一样。
“对!我就是在外面过夜了!”余笙眼泪滚滚地朝他冷吼:“可是不管在哪儿过夜,这都是我的自由!你不能总是用这些手段逼迫我就范!”
盛北爵只觉自己的心上仿佛被烧开的油滚过一般,滋滋生疼。
他深深的沉一口气,忽的将她的身子拧过来,死死地摁在自己胸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余笙,我真他妈想跟你同归于尽!”
余笙以为他要动手了,她死死的闭上眼睛,可是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依旧不甘示弱地吼:“那你就杀了我好了!反正如果爷爷走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就弄死我,让我去陪爷爷!”
盛北爵盯着她湿哒哒的小脸,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手上的力道忽的就松了下来。
他忽然很想知道,在她眼里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样的人。
严苛古板的变态?
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上次她为唐栩求情的时候,也是口口声声的喊着让他杀了她,她要去地下跟余宗然团聚。
而此刻,又是相同的场景,她又要去陪余景儒。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杀人如麻的魔头?随便一件事就要杀了她?
盯着她不住轻颤的红唇,盛北爵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他小心翼翼养了五年的女孩,如今竟把他当仇人一样。
这么多是是非非,究竟是谁错了?
是他吗?
“你走吧。”他最终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余笙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放了自己,可他眼里的清冷比刚才的怒火都要叫她害怕。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盛北爵这人,如果他肯数落你,就说明他还是把你当一回事的。
若是他真的连你犯错都不说一个字了,就说明你于他而言无所谓了。
“爷爷……”她嗫喏着吐出两个字。
“我会照顾,他不会有事。”
她看见他抬指揉着额头,平日里那双精湛的黑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我想去给爷爷做配型……”
“余笙!”盛北爵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青色的脉络都爆了起来。
“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配型’两个字,我不介意真的将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