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怕自己在爷爷面前表现得太异常,她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随口问了一句。
“爷爷,三叔他真的再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余景儒握着水杯的指节一瞬白了好几分,良久,他叹了口气。
“你三叔他是个可怜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走了。”
余笙的心一下子被揪紧,她一直以为他是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的,没想到真相要比她想象中的更凄楚。
“爷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余景儒顿了顿,粗重的叹息声里带着点欲言又止。
“是孤儿院的院长告诉爷爷的。”
可孤儿院的院长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盛北爵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他那样的沉闷的性子,怎么会将那样沉痛的事情告诉院长?
余笙又要问的时候,余景儒就疲惫地拍拍她的手背:“好了,快出去看看你三叔检查得怎么样了。”
一听让她去找盛北爵,余笙就立即蔫了。
她才不要去找他,她不想看见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余笙正想着拒绝的措辞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霍佳音娇软的嗓音。
“幸亏你没事了,不然这几天人家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以后生病可不许瞒着我了,知道吗?”
她听见男人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已经逼近门口:“你这是盼着我再生病?”
“哪有?人家只是担心你嘛,你这人太坏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人家。”
“发个烧而已,我能有什么事?别一惊一乍的。”
“可是人家真的担心嘛,你都不知道你那天晚上烧成什么样子了,我都差点叫我哥的警卫队去把那混蛋医生抓了。”
余笙正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余景儒就拍拍她的手背:“瞧瞧佳音对你三叔多紧张,你啊,真应该学着点。”
听见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余笙立即就转过头,匆忙拿起一颗苹果佯装在削皮。
须臾,门口那两人就进来。
“爸,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
盛北爵的话音才落下一半,就看见了背对门口坐着的小家伙。
男人刚才严肃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要不要在出院前再检查一遍?”
“还用检查什么啊?我现在看见那些仪器就头疼。”
余景儒乐呵呵的:“小笙,你刚才还不是问起你三叔吗?他来了。”
余笙后背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她总感觉有一束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让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见她不说话,霍佳音从她身后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小笙,你在干什么?”
听见霍佳音的声音,余笙下意识的就转过头来,发飘的目光一下子同盛北爵幽深的眸光撞上。
他的脸色好了很多,漆深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他看起来好了很多。
可是他为什么不吃东西?
余笙匆忙转过头,粉嫩嫩的唇瓣紧紧的抿起:“我……我在削苹果。”
霍佳音笑笑,盯着她手上的刀和苹果:“苹果可不是这样削的,瞧瞧你,果肉都快削没了。再说让下人削就好了,你这可是一双小公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