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们吵架的画面一股脑的闯进脑海,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然后盛北爵只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她对面,眼神淡淡的落在她身上片刻之后,就又移开。
他脸色有点苍白,还带着一身的寒气,黑色的风衣上带着些乱七八糟的泥污。
难道他昨晚不在霍佳音那里?
餐桌上一片沉默,就连阿起也只是立在盛北爵身后,表情像木头一样。
余笙刚起身准备出门,就看见carrie步履匆忙的从门口进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后,就神色匆匆地朝盛北爵走过去。
“总裁,我昨晚打您电话一直没人接,码头那边出事了,现在……”
“闭嘴!”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盛北爵冷声打断。
男人端起桌上快要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后漆深的眼神转向余笙:“外面在下雪,等下让阿起送你上学。”
他好像精神很不好的样子,眸底还带着浓重的红血丝,余笙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口就忽然一疼。
还有刚才,他打断了carrie的话,是不想让她听见什么吗?
“三叔……”
“怎么了?”她刚喊了他一声,他就盯住她,漆深的眼底浮现起丝丝柔情,仿佛他们昨晚那场争吵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余笙其实是想关心他来的,可她一看到他那种柔腻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没了招架之力。
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没事,我去上学了。”
盛北爵沉吟片刻,神情越发柔软。
“好,你先去上学,今天放学我会去接你,好不好?”
余笙觉得自己心里憋着的所有怨气,好像一瞬就被他这种轻柔的语气抚平了一大半。
果然,这男人的温柔简直太有杀伤力了。
她咬唇点点头,跟着阿起朝门口走去。
可走了几步,又转过身退回来。
他脸色那样差,应该要叫个医生好好检查的,如果没个人监督,他那人一定会死扛到底。
可是她刚走近,就被盛北爵手上那支钢笔吸引了视线——
那是暑假时,她在专柜里一眼看中的那支钢笔,最后又被霍佳音抢走了。
那支钢笔的样式,甚至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这钢笔在盛北爵手上,是啊,当时霍佳音说要是要送给盛北爵的。
余笙原本平息下去的怨恨,在这一瞬重新燃烧起来。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支钢笔上应该刻有他的名字,或者是霍佳音写给他的什么情话吧?
昨天她还看见他跟霍佳音见面,现在他又贴身带着霍佳音给他买的礼物!
他一对她温柔,她就把昨天那样的事都忘了!
现在他又……
她觉得自己真可笑,她竟然还心疼他,想叫他记得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