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因为她行动上的拒绝退开,手反而搭上了她的腰,暧昧地缓缓抚过。
凤浅叹了口气。
眼睛猛地睁开,入眼是男子毫无赘肉的胸,温热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带着一缕柔软的发丝扫过她面庞,丝丝的痒。
凤浅瞬间睁大眼,怔了一分钟的神,眼角余光看见,自己并不是睡在诏王的大床上,残余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慌神,难道刚才的那些欢愉不是梦境,而是另有人在侍弄她的身体?
要知道她以前干掉了多少黑老大,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的人头,她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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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人乘她睡着的时候,爬上她的床不说,还在她身上摸摸搞搞,她居然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对方没有恶意也就罢了,如果是来取她性命的,她的一颗大好脑袋早送给了人家。
她上一世拼命除害,抓了那么多黑老大,亡命徒,得罪的人太多,走在大街上都得防着被人报复,睡觉的时候更是极为惊醒,枕头边堆的全是刀和枪,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刻就能醒来反击,绝不可能睡得跟猪一样,被人抓上了床还全无知觉。
就算回到这里,多年养成的警觉习惯,也不可能立刻改变。
刹那间,凤浅想到了那炉熏香,她还是太大意,中了人家的招了。
这样可怕的认知,让她感到后怕和愤怒。
腰间那只手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离开,反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移上,眼见就揉上胸前要紧的地方。
她再也沉不住气,深吸了口气,重新睁眼往下看去。
是她睡前穿着的长袖褥衣裤,衣衫完整,凤浅一怔之后松了口气。
身上的那只手越加的放肆,凤浅忍无可忍,用力将半覆在身上的那人推开,翻身坐起。
却在这一刹整个人呆住。
春光,绝对的春光。
一床的媚色男子,烛光昏暗,而且床上的美男子太多,凤浅又太过震惊,无法一一看明白这些男子的容貌,但绝不容人怀疑,他们个个容颜俊美,随便一个都是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上的绝色男儿。
更要紧的是这些男人,个个软袍松披,敞胸坦腹,或依或躺,形态恣意。
凤浅吞咽了一下口水,紧接着发现,这些男人见她醒来,个个眼里放了光,如同饿了十天八天的饿狼,突然间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猎物……
被人蹂躏的画面瞬间浮上凤浅脑海,吓得脸色煞白,哪里还有心思观赏美男。
如见了鬼一般跳起,高一脚低一脚地从那些身体上踩过。
不理会他们相继发出的闷哼声,飞逃出去。
“云末,你怎么知道,只要我们今天做出这副不堪的形容,就能避过此劫。”
凤浅的身影在门口刚一消失,床上众绝色男子纷纷起身,拉拢身上衣袍,掩去一身的春光。
其中一个蓝色袍子的男子望向方才侍弄凤浅的白袍少年。
云末散漫地斜依着身后团枕,肌光赛雪,面如温玉,一双漆黑的眸子,象被人撒进一把碎星的墨潭,清亮无害。
“不过是赌一把。”他的声音轻柔温和。
“这么说,你毫无把握?”蓝袍男子怔了一下。
“这不是赌赢了么?”云末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
“那如果赌输了呢?”另有银紫色袍少年漂亮的脸庞瞬间涨红,有些着恼。
“你不肯,她真能把你怎么?如果真能被她强了,那只能怪你平时练功偷懒,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对付不了。”云末修长的手指抚平袖口的一抹皱褶。
紫袍少年语塞。
“既然这里没事了,告辞。”榻角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榻角面冷如冰的少年抄拢身上墨绿的软袍,带着冷风,头也不回下榻而去。
榻上众人似乎这才醒悟可以离开,争先恐后跳下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只剩下依坐床头的云末,仰头望向窗外明月,眼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凤浅冲出房门,简直象逃出鬼狱,大口吸气来放松刚才受刺激的心肝。
守在门外廊下的嬷嬷,见凤浅开门出来,怔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郡主,今晚是朔月,你不能四处乱走。”
凤浅哪能听她的,不但不停,反而加快步子。
不走,被人轮?
想到刚才床上的那一幕,小脸气得通红。
好你个云末。
披着君子外皮的禽畜。
让所有人以为他不碰她,让她放松警惕。
然后,他就在背后用给人下药的下三滥手段。
真是个骨子里坏透了的牲口。
凤浅越想越气,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怒气。
飞奔出院子,直到进了另一处院子,被清冷夜风一吹,人才冷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