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讽刺道:“拿了钱,待遇也就不同了。”
孤熙笑笑,“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我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凤浅避开孤熙来扶她的手,自己爬上马车,抖开被子,蒙头就睡。
孤熙笑脸僵了僵,有些怀疑这个软硬不吃的女子,是不是八年前见过的那个怯生生的,象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的小姑娘。
车缓缓启动。
凤浅翻身坐起,从三生镯里取出小郎给的卷轴,靠在车箱一角,开始细研炼丹时火候的控制。
看到关键的地方,打燃火示范。
她以前在长乐府里已经学习了初步的控火术,没想到只是把火势稍微加猛些,就失了控。
火苗直窜上轿顶,把在一边等着吃丹药的肉丸子的腮毛烧没了一截。
亲自驾车的孤熙闻到一股焦味,叫了声,“郡主。”
马车里没有回应,回头见窗帘和门帘的缝里冒出烟子。
孤熙顾不得避嫌,揭开车帘。
车里浓烟滚滚,火苗乱窜。
吓了一跳,抓起一旁的被子向凤浅面前火苗挥去。
把火扑灭,看着满脸黑灰的凤浅,一直和蔼可亲的脸庞终于没了笑容,“你竟为他自焚?”
凤浅虽然没能控制好火势,但好歹比以前有了点进展。
结果被孤熙二话不说的给扑灭,气青了小脸。
肉丸子一身雪白绒毛被烧得焦焦黄黄,活象一只秃猴子,大眼里噙着泪,想哭又忍着不哭,正委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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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气全撒在了孤熙身上,声嘶力竭地咆哮,“你这个二货,这么大的一个炉鼎摆着,居然看不见,你得瞎到什么程度。她是在炼丹,炼丹,炼丹。自焚,焚你妹,一世界的人都自焚了,这个变态女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关键是凤浅自焚了,要它怎么活。
可惜它再怎么骂,孤熙听不懂。
手摸上肉丸子焦融融的毛发,“真可怜。”
“可怜你妹。”肉丸子泪奔着的一头撞上金砂鼎。
这倒把孤熙的注意力引到了金砂鼎上。
他刚才进来,眼里只有凤浅的安危,一门心思灭火。
火灭了,随手把用来扑火的被子丢下,被子散开,正好盖在了金砂鼎上。
而他又怕凤浅接着寻死,两眼就没离开过凤浅,所以压根没看到被被子半盖着的药鼎。
随着肉丸子的哀嚎的动作,才发现车厢里的异样。
一把揭开被子,露出下面热气腾腾的药鼎,接着凤浅面前摆着的一堆药丸子。
再看凤浅黑如锅底的一张脸,若有所悟,“你在炼药?”
凤浅刚摸到一点控火的门道,被他打岔,正在恼火。
没有好口气,“我在自焚。”
孤熙有些尴尬,心里却不以为然。
哪有人在车厢里炼丹的,连车顶都要烧起来了。
照他刚才所见,凤浅显然对炼药一行并不多懂,怕是不知哪里得了个鼎,一时兴起,胡乱玩耍。
所以对凤浅炼丹一事,并不多在意。
咳了一声,“郡主真是多才多艺。”口气半玩笑,半应付。
凤浅明知道他是打哈哈,把这事给含混过去,仍是嫩脸一红。
如果她控火术能稍微好一点,也不至于火苗窜上车顶,弄得满车的烟雾腾腾,惊动孤熙。
孤熙见她并非寻死,退了出去。
孤熙望着落下的车帘,眼里半真半假的温和笑意,蓦地收敛。
这女人刚离开诏王,就能跟没事一样,捣鼓这些事物。
难道是他看错了,这女人对诏王根本没心?
马车再次启动,凤浅脸上的怒气,尴尬尽数褪去。
她的手扶住炉鼎,“恨会把一个人的所有良知完全毁灭,最后只剩下复仇的渴望和永无止尽的野心。小郎,我不会让你这么下去。”
但要阻止他,首先要拔去让他恨的根源。
比如各国的残酷暴虐。
要想杜绝这一切。
只能拥有可以与这些邪恶对抗,甚至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世上只有遁术师可以与皇家对抗,而能与遁术师对抗的,只有药师。
她对遁术一知半解,成不了遁术师,那就成为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