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末侧身避开凤锦凑上来的身子,阳光撒在他温雅俊儒的面庞上,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暖意,神情冷漠,说话的声音同样冷漠,“锦郡主找在下,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凤锦撅了嘴,“我找你没有正经事,难道凤浅那丫头找你就有正经事了?”
凤浅见扯到了她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倒想听听云末怎么回答。
云末道:“郡主没事不会找在下。”
“是吗?”凤锦即刻眉开眼笑,又绕到他身前,“你是在恼我,没向母皇讨了你,把你让给了凤浅那丫头?”
凤浅轻抿了唇,难道凤锦和云末之间有私情?
云末敛了浓眉,看向身边八角莲,“在下没有那心思,更不曾恼过锦郡主。皇上让云末服侍谁,云末就跟随谁。”
凤锦不反驳他,笑着道:“我知道你恼我,才不理我。我把你暂时让给她,自然有我的道理。等过些日子,我定会向母皇讨了你过来。”
云末脸上浮上愠意,“皇上于云末有恩,云末才进长乐府,以此来报答皇上的恩情。云末非玩物,由着人推来让去。在下并无跟随锦郡主的心思,请锦郡主自重。”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说得直接又全不顾凤锦的脸面,凤锦脸色微微一变。
云末不看凤锦一眼,转身走开,向凤浅这边走来。
凤锦望着他的背影眉头慢慢锁紧,大声道:“我知道你听人家说,我钟情于政国公才恼的。”
千巧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郡主,难道锦郡主跟云公子……”
凤浅也不知这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堵得难受,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必胡乱猜疑。”
云末仿佛没听见凤锦的话,半点没有停留地向这边走来。
凤锦这才恼了,重哼一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眼见云末就要走到跟前,这时要避,已经没地方可避,只能站在原地。
云末走出垂花门,见到门后的凤浅和千巧微微一怔,“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凤浅往院里望了一眼,“我见有人在那里说话,不好过去打扰,所以在这里等一等。”
云末看向凤浅的眼,如一汪清泉,清澈无波,“锦郡主已经走了。”
他是练武之人,自然听得出凤锦离开的脚步声。
凤浅淡睨了他一眼,这样的私会被她撞上,他居然还能这样坦荡荡地,跟没事一般,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来我妨碍了你们。”
云末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妨碍指的不是刚才地谈话,“无妨。”
他这么不藏着掖着的,凤浅反而不好说什么,带着千巧接着走自己的路,回头见云末仍跟在后头,道:“你不必跟着我了。”
云末见凤浅下逐客令,只是轻轻一额首,就独自走开,离去的身影竟让人生出一抹孤寂的感觉。
千巧拉拉凤浅,“云末公子和锦郡主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吧?”
她这是第二次问凤浅了。
凤浅仍是摇头,没有证据的事,她不会随便下结论。
“云末为什么会来靖南王府?”
“是来给老太太操办六十大寿的。”
“老太太的寿辰怎么还要他来操办?”
千巧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在凤浅耳边道:“听说当年郡主的娘亲进门,老太太百般挑剔。那年借着寿辰大发脾气,给王妃难堪,王妃气不过离开了北燕,从此一去不回。从此以后,王爷虽然仍年年给老太太摆宴祝寿,却都是请了安就离开,连饭也不吃,老太太为这事耿耿于怀。”
“这跟云末什么关系?”凤浅冷笑,如果老太太知道她母亲就是虞皇,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后来云公子来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让王爷陪了老太太过寿辰。从此后,老太太的寿辰都由云公子来操办。”
“老太太寿辰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千巧看了看凤浅,鼓着勇气道:“王爷刚才来吩咐过,让郡主回来了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凤浅虽然极不喜欢这个老太太,但三天后是她的寿辰,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好让老太太难堪。
就朝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屋里除了靖南王妃母女,还有凤国良的妻子玉洁公主和她的两个女儿。
玉洁公主是北皇的表姐。
靖南王助北皇登基后,他的二弟凤国良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到了帝都。
凤国良到了帝都后,却无意中被北皇寡居中的表姐看中,二人暗结珠胎。
这位寡居的表姐,本来是顶着贞洁牌坊的。
深受百姓朝中众臣和百姓赞扬,先皇还特意将她封为玉洁公主。
玉洁公主突然有了孩子,贞洁牌坊自然顶不住,如果传扬出去,实实在在地打了皇家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奸夫偏偏是靖南王的二弟,靖南王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是一般二般。
这奸夫背后不敢斩,只好给玉洁公主招为替补驸马,生下女儿秀莲。
不管是不是皇帝给玉洁公主招的亲,但结果就是顶着贞洁牌坊的贞洁妇人二嫁,还给后面的男人生了女儿。
那块贞洁牌坊在众人看来,就特别碍眼。
凤国良记恨兄长靖南王,本来就被北皇不喜欢。
现在又惹出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