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再顾不得只穿了件中衣,也顾不上头发还没盘上,披头散发地拨腿就跑。
迈进客厅就看见一步的碎片。
凤浅脑门子发晕,摸摸只剩下半边脸的汉白玉观音,又摸摸半截琉璃夜壶嘴。
再摸,凤浅肉都痛了,“我的独窑唐三采……值三千金……”
六千金,她的炼丹能升半级了。
这些可是她丢尽了脸,才得来的安抚金啊。
抬头,看向扛着一手扛着大刀,一手抓着个血玉花瓶,站在梁上的玉玄。
血玉花瓶,初算也得值四千金。
凤浅只觉得两腿发软。
放软了声音,“玉美人,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好好说,啊?”
凤浅生怕大声一点,把他吓得手一滑,那血玉花瓶就掉下来了。
玉玄不见她还好,见了她脸色就是一黑。
凤浅赶紧低头,不敢再看他,免得把他刺激到了,直接把血玉花瓶照着她脑门砸了下来。
转头,恰好看见惜惜正顺手拿起身边的夜光杯。
照书记说,这东西少说也得五千金。
凤浅心尖都在抽,小心地上前护着,“宝贝,你身子骨弱,这玩意重,别拿着,小心砸脚。”
“谁是你的宝贝,谁身子骨弱?”惜惜啐了她一口,直接把把手里的夜光杯往玉玄丢去。
凤浅眼疾手快,跳起身,把东西接住,夜光杯安好无恙,长松了口气。
气还没松完,听头顶玉玄骂道:“我让你,你还来劲了?”举起血玉花瓶。
凤浅吓得魂飞魄散,“别丢,别丢。”
凤浅的脑袋拦着了惜惜,花瓶下来砸不到惜惜,只会砸到凤浅。
玉玄停下,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找方位,血玉花瓶,在他手上晃啊晃。
凤浅看得眼睛都酸了,“玉美人,小玉,上头风大,别吹凉了头,快下来吧。”
玉玄嫌凤浅碍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凤浅看了眼他一只手举着的血玉花瓶,快急哭了,“我叫你心肝,行吗?”
玉美人?
小玉?
心肝?
玉玄凤眼里即时喷了火,血玉花瓶砸了下来,不是砸惜惜,而是砸进她怀里。
血玉花瓶和夜光杯一碰,瓶碎杯裂。
九千金没了。
凤浅牙根直抽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怀里碎片往地上一摔,“你们这是要干嘛?”
老虎不发威,当病猫。
可惜她这纸老虎发威,没人理她。
惜惜转身抓了个宋白玉盘在手上,向玉玄飞去,玉玄华丽地一个旋身避开,宋白玉盘砸在梁柱上四分五裂。
玉玄不甘示弱地跳下来,捞了描金彩镂空六方瓶在手上,向惜惜丢去。
惜惜看着身子骨单薄,身手半点不含糊,头一偏,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从他耳边飞过,砸上花格架上最后一个翠缠枝莲纹盖碗。
两样宝贝一起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凤浅肉痛,心痛,脑门痛。
“我靠,你们要打出去打,打死一个,世上少一个祸害,干嘛砸我的东西?”
“女人,不要说脏话。”屋角传懒洋洋的一个声音。
凤浅这才看见止烨双手抱着脑袋,伸着一双长腿,坐在角落太师爷上看热闹。
凤浅咬牙切齿,热闹看得挺欢哈?
扫了眼地上各种碎片。
脏话怎么了?
她操人的心都有。
深吸了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东西没了,这账得算。
看热闹的止烨,先不理。
一只手揪了玉玄,一只手攥住惜惜的衣袖。
先扭头瞪向玉玄,“琉璃夜壶一千金,血玉花瓶四千金,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二千金,翠缠枝莲纹盖碗六千金,一共一亿三千金,给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