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诏王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就得错过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
神秘之门的开启方法,必须由几个人分别站金木水火土的位置上,同时催动内力,开启机关。
这几人缺一不可。
而他恰好是其中一个。
如果他缺席,神秘之门就不能打开。
那么就将错过今年的开启机会。
下一次的开启机会,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月食不是人为可以决定的。
或许他再等上一辈子,也等不到。
但如果这是诏王的一个计谋,他人事不知的一个时辰,足以任诏王摆布。
他是该信他,还是不该信他?
他是该赌还是不该赌?
诏王望了望天,离子时还有一刻钟,她此时情况由不得他再陪皇甫天佑拖延下去,不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给我药丸。”皇甫天佑清楚,在诏王眼中,他的命和那个女人相比,太微不足道。
那个女人情况极为不好,诏王与他斗了这么多年,并没输给他,实在没必要为了那一点筹码,赌上这个女人的性命。
一个蜡丸飞到面前。
皇甫天佑接住,毫不犹豫地捏碎蜡丸,把里面的药丸服下。
不到半盏茶时间,皇甫天佑高大的身体仰面倒下。
诏王走过来,试了试他的脉搏,确认皇甫天佑已经昏睡过去。
提了他走向海边。
诏王取出罗盘,唤出遁甲船,一手抱着凤浅,一手提着皇甫天佑步上遁甲船。
他把皇甫天佑丢进货物舱,抱着凤浅进入自己的驾驶舱,淡定地设置航线。
一系列事情做下来,井井有条。
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刻也不肯放开抱在怀里的凤浅。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没看见她和皇甫天佑之前,他有多害怕。
真的害怕见到的是一具尸体,或许又再是以前的凤浅。
虽然她这时的身体冷得和死人差不多,但差那么一点,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终究是没有到子时,煞气还没到肆虐的地步。
扫了眼凤浅易过容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取出一粒药丸,捏碎了往她脸上抹去,让她的容颜恢复本来的模样。
他看着这张隐约还有着儿时模样的面庞,眼里浮上一抹温柔笑意。
凤浅冷得厉害,但在他怀里窝了一阵,身子微微暖和了些,虽然那刺骨的寒意仍紧紧束裹着她,连皮肉骨头都冷得发痛,但人却慢慢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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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睁开眼,就闻到她熟悉的味道。
脸立刻一沉。
“如果嫌我怀里不够暖和,我很愿意把你送回太阳岛。”头顶传来让她听着就面红加郁闷的噪音。
凤浅知道他发现她醒了。
她眼角瞟见一旁的砂漏,还有一刻钟就是子时。
再想着一直守在附近的怨魂,不但没从他怀里爬起来,反而把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抱住,“我不嫌弃。”
紧贴在他身上的肌肤感觉到他身上绵绵传来的暖意,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能活着的感觉真好。
别说他是和她拜过天地,养了她六年的夫郎,就算是一条让她恶心的毒蛇,只要能让她活命,她也得抱着。
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了眼恨不得挤进他身体里面的小女人,“不嫌弃?”
“嗯,这身体的主人虽然差劲了些,但勉强当火笼儿用一用,还是可以的。”凤浅在他怀里蹭了蹭,试图找个更暖和的姿势。
诏王设好了舵,只要不遇上特别情况,遁甲船可以在海底自己航行。
他把她从自己怀里提了开些。
凤浅身体微微离开他的身体,那点暖意瞬间消失,继而被寒意占据。
凤浅打了个哆嗦,双手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我都说不嫌弃了。”
“我嫌弃。”诏王手背到身后去拽她的手。
他抱着她,就象大冬天的喜欢抱着块冰块,他不嫌弃她,她倒还好意思说勉强,可以用一用?
“我给你当火笼儿。”凤浅十指交错,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没了他,今晚可真得冷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