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探头,从窗户望出去,见一梅气冲冲地进了无颜的房间,端了四个水晶包子出来,丢给门外找食的狗。
凤浅好气又好笑,“你是故意气一梅的吧?”
“我气她干嘛?”无颜一口小米粥,一口白面馒馒,吃的香甜。
“气她把你弄进水里,然后给你扇风。”
“她也听令行事,我要气,也要气你才是,是不?”
“你把我弄去太阳岛,害我差点没命,这账是不是得算算?”
“我有吗?”无颜眨了下眼,“不是未必知吗?”
“你就虎假虎威吧。”凤浅看着他那张赖皮脸,气真不知打哪儿出。
无颜拿起勺子放到凤浅手上,“冷了一夜,吃点热粥暖暖身子。”
凤浅恨不得把勺子掼到他脑门上,“你来,就为了混吃?”
“有人拜托我看着你。”
“如果你没有所图,会帮人这个忙?”
“你说呢?”无颜咬着勺子,向凤浅抛了一个媚眼。
“想知道我昨晚看见了什么?”凤浅拿了个馒馒,一点一点掰着吃。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无颜立刻来了精神,向凤浅凑近些,“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凤浅瞟了无颜一眼,“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你先吃,不急。”无颜把凤浅的粥往她面前推了推,坐了回去,耐着性子等着。
凤浅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一点一点地掰馒馒,无颜三碗粥两个馒馒下了肚,凤浅还粥只吃了小半碗,馒馒吃了小半个。
无颜急得恨不得帮她把粥和馒馒吃掉。
他越急,凤浅越慢,一顿早饭吃足足半个时辰。
无颜好不容易等到凤浅心满意足地放下碗,一屁股坐到凤浅身边,“看见了什么?”
“我干嘛要告诉你?”凤浅起身。
无颜怔了,“你刚才明明要告诉我的。”
“我刚才也没想告诉你。”
无颜懵了,飞快直起,粘在凤浅屁股后头,“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去查查看,是谁煽动沈家大小姐让许大智画那画册。”
“是……不行,这个不能告诉你。”
“那我也不能告诉你。”凤浅冲他做了个鬼面。
“是凤锦。”无颜想也不想地回答。
云末不想凤浅知道是凤锦是不想节外生枝,但无颜对镇南王府的事不关心,他们爱怎么斗,都跟他没关系,兴趣来了,还可以看看热闹。
凤浅嘴角抽出一抹冷意。
无颜绕到她前方,“该你说了。”
“什么也没有。”
“什么?”
“是个枯井,里面什么也没有。”
“凤浅,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那井就在红秀坊外头,如果你轻功够好,可以下去看看。”
凤浅伸了个懒腰走向门口。
他等了大半天,就得来这么一句话?
无颜自嘲地撇脸一笑,怎么就忘了她有多难缠。
“想不想知道白族玉女的事?”
她给他添堵,那他也让她心里不痛快。
“不想知道。”凤浅脸一沉。
“白族的玉女和南朝的太子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凤浅越不愿听,他越喜欢说,“南朝的定下的规矩,南朝的储君一定要娶白族的玉女,所以南朝的皇子在封为太子的那天,也就和白族玉女定下亲事。本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定了亲,两小的关系自然和其他不同,那太子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收一份起来给玉女,而玉女每学会做一样女红,做出来的第一件东西总是拿去给太子……”
凤浅记得那些黑衣人救下小郎的时候,叫他:“太子。”
心头象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痛得呼吸一紧。
“无聊。”凤浅开门,吸了口新鲜空气,换作平时,这种感觉会很舒服,但有无颜的那席话,让凤浅觉得自己是站在臭水沟面前吸气,吸进去的全是臭味,十分倒胃口。
转头见一身素衣的四儿,坐在廊下抱着本书在看。
“四儿。”凤浅在这里看见四儿,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了然了。
她去参加神算会,云末都让他跟着,她到红秀村,又岂能不带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