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凤浅有一只这么通人性的小宠的同时,对凤浅的手段却也算见识了一回。
只看得胆战心惊,以后对付这个小丫头,得加倍得小心。
否则的话,就和凤锦一样,怎么栽在她手上的都不知道。
这一折腾,凤浅他们的饭菜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掌柜很体贴吩咐厨房给他们重新做了几个小菜。
凤浅心想,果然只有奸商才能把买卖做大。
按理遇上今天这样的事,这顿饭就该免单,结果他乘机还多让他们出了几个菜钱。
等菜的时候,凤浅无聊地依在窗边看风景。
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带着家丁逼停了一辆马车。
管家一鞭子卷下马车门帘,露出车里紫色的女子身影,她头上戴着一顶纱帽,帽沿上围着层层叠叠的银紫色的薄纱,前面垂到膝盖上,后面却长长地拖在了地上,有点象二十一世纪的婚纱造型。
紫纱被风一吹,裹在身上,掩不去体态的妙曼。
连对女子不感兴趣的凤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妇人之友的无颜自然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来,贴到人家身上。
只有四儿帮着千巧摆弄重做的饭菜,没被女子女色所迷。
凤浅眉稍轻轻一挑,不管这美人是什么人,这管家的举动都太过太粗鲁无礼。
在贵人云集的红秀村都敢这样,可见平时是何等嚣张蛮横。
美人看见管家,显然被吓住,低着头一声不哼。
管家哼了一声,“寒香姑娘,主人不忍心看你被你娘虐待,才好心把你买下来,收你为妾却不肯勉强你半点。你说想回红秀村看看,了了心愿,主人就二话不说地陪了你到红秀村,你却忘恩负义地叛逃。”
“他们根本不是我的爹娘,不过是挣黑心钱的人贩子。你家主人买下我,根本不是安的什么好心……见我誓死不从,没了耐性,就送我来这里,想转手卖个好价钱。”
“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就凭着你刺伤主人这一条,到了天皇老子那里,都是一个死罪。主人说了,只要你乖乖回去,也不为难你。”
“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回去,不会让你们奸计得逞。”她声音打颤,看得出是极度的恐惧。
“寒香姑娘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不肯服侍主人,主人把你卖给别人,也是天经地义。那家是个吃斋念佛的主,你过去,自然亏待不了你。”
“胡说,他买我是想取……”
“贱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管家生生地把姑娘的话给打断,向身后挥手,“带回去。”
他身后打手,立刻跳上马车拉人。
在二十一世纪买卖人口是犯法,在这里买卖人口来为奴为妾虽然再正常不过,却也要讲个你情我愿,就算内心不愿意,面子工作还是要做。
而这位连表面功夫都不要了,真当天下是他家的?
凤浅手指轻敲窗栏,自从做了刑警,见着这种事,不管上一管,手真是痒得厉害。
顺手端起手边装着滚热茶水的杯子向下砸去。
凤浅的箭术就是放到奥运会,都能拿个金牌,现在身子骨虽然弱了些,准头却丝毫不受影响。
一砸一个准,管家脑门上顿时破了个血口子。
滚茶顺着他的脸庞淌下,烫得他杀猪一般地叫。
红秀村是非常时期,一片树叶落下来,都能压着一群贵人。
管家没敢直接开口骂,而是抬头看一看是谁下的黑手。
凤浅一身素服,但长相极美,气度更是不凡,再看她旁边站着的无颜,一身艳丽富贵的着装,管家以为是哪家贵人的丫头,强忍着气,问道:“这位公子,这位可是你家的丫头?”
无颜摊摊手,“当然不是。”他再嚣张也不敢拿凤浅当丫头。
管家以为凤浅和无颜并不认识,只是站在一个窗口上看热闹,松了口气,又问凤浅,“你家主子是谁?”
“我主子就是我自己。”凤浅手撑了下巴,“那姑娘不肯跟你回去,你放了她吧。”
既然不是哪家贵人的丫头,照她这身衣服来看,估计是红秀村哪户家境还算过得去的人家的女儿。
但这样的家境在管家眼中,在管家看来,根本上不了台面,冷哼了一声,“我劝姑娘少管闲事。”
他虽然被砸了一下,又被烫了脸,但现在必须尽快把寒香弄回去,他没有时间处理这小丫头的事,打算叫人跟着这小丫头,等把寒香弄回去了,再回头找这丫头算账。
她伤了他,他肯定要她付出百倍的代价。
转头仍让打手抓人。
凤浅做了那么多年的刑警,哪能看不出管家那不怀好意思的眼神,冷笑了一下,向一二三四勾了勾手指,“你们下去把他打一顿,只要不死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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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立刻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等凤浅出了飘香楼,管家和打手们已经倒了一地。
无颜扬眉,这丫头果然是胆大包天,也不问对方底细,就敢揍人。
伸手去扶被拽出马车,摔倒在地上的寒香。
寒香的纱帽已经跌落在一边,是一张极美的面容,乌黑的长发垂到了地上,她看着无颜伸来的手,警惕地向后一缩。
无颜眼角看见她的脚往裙下一缩,应该说不是脚,而是紫色的一角鱼尾,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寒香本少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惶恐地把身子卷成一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