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和凤锦早早地在虞皇的寝宫门口等着,远远看见虞皇的仪仗队,就照着规矩跪了下去。
虞皇快步走来,扶起凤浅的凤锦,双眼直直地落在凤浅脸上,把她仔仔细细地看。
见凤浅脸色虽然仍然少些血色,但眸子清亮,再不是以前那混混沌沌的模样。
虞皇满心欢喜,紧接着却是轻叹了口气,牵了凤浅的手进入寝宫。
那声叹息里包含着说不尽的怜惜。
凤浅从小跟着老妪和云末,没有享受过母爱。
这时被母亲握住手,鼻子一酸,竟差点落下泪来。
大胆地抬头打量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母亲。
虞皇长得很年轻,看上去竟象二十来岁的模样,和自己站在一起,竟象自己的姐姐一样。
进了寝宫,等虞皇坐下,凤锦把送给虞皇的礼物捧了出来。
虞皇虽然只是太上皇的傀儡,但仍然是太上皇认为最适合做皇帝的女儿。
等太上皇归西,大权终究是要落在虞皇手中。
除非在这夺下太上皇手中大权。
但这么多年来,太上皇手中的大权一直稳妥妥的,没有人可以动摇。
从太上皇手中夺权的可能性很渺小。
而虞皇没生育,凤浅只是她收养的孩子,算不上正宗的虞氏血脉。
所以等虞皇退位,那么虞皇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
不管以后怎么打算,现在讨好虞皇是必然的。
凤锦和凤浅一样子难得见虞皇一次,难道得有这样亲近虞皇的机会,也难怪她如此迫不及待。
凤锦呈上来的是一个温玉暖手壶,晶盈通透,光看外表就是开百座山也未必能得到的上等玉色。
但不管再好的玉,对皇族来说,都不算太稀罕。
虞皇看了眼,便点头未意身边女官收下。
凤锦忙道:“这暖玉和寻常的暖玉还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虞皇轻瞥了眼女官手上暖手壶。
“这冷天捧在手里,固然温暖,但到了夏天,却是冰冰凉凉,不管捂多久,都不会发热,夏天的时候放在手边把玩,也不失是一样子好玩意。”
无论冷玉还是暖玉虽然都不常见,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但一块玉冬暖夏凉,那就真是稀罕了。
虞皇也不禁多看了那暖壶几眼,眼里露出一抹惊讶。
女官检察了暖壶,没有任何问题,送到虞皇手中。
虞皇抱在手中,果然温暖舒服,轻点了点头,“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
凤锦知道这东西送对了。
这样稀罕的玩意,凤锦恐怕连自己的母亲都没孝敬过。
凤浅看着凤母亲怀里的温玉暖壶,自己的那只金钗越加显得寒碜,拿不出手。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
凤浅只得硬着头皮,把锦盒拿出来。
女官接过去,打开锦盒,怔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凤浅,送到虞皇手中。
虞皇拿出金钗看了看,微微一笑,“这钗子到是精致。”
那钗子如果不是送给虞皇,按做工来说,确实是精致的,但凤浅听了虞皇的话,脸却微微发烫。
眼角见凤锦眼里分明露出一抹窃笑,而虞金莲意外之后,却象是松了口气。
凤浅突然觉得,云末让她送这只钗子不是为了孝敬母亲,而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闲扯了会儿家常话,虞皇话题一转,道:“宁王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太上皇的意思,让宁王把婚事了。”
虞皇虽然没明说让宁王在她们三个中选一个,但当前她们三个人面说这件事,谁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凤浅的府上已经有几个侍郎,而且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随便提一个出来,都能让凤浅一个头三个大,所以凤浅绝不会想再添新人给自己添堵。
这件事,自然也就跟她没有关系。
而凤锦和虞金莲眼皮却是一跳。
要知道虞国年轻一辈,最有潜力做皇夫的人,一个是云末,另一个就是宁王。
如果和宁王定下亲事,那么就意味着离皇位近了一步。
凤锦长在北朝,没见过宁王,但虞金莲却曾见过宁王两面,那绝色的容颜,她至今难忘。
宁王是太上皇一直想掌控,却又掌控不了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和云末一样,哪怕是掌控不了,太上皇也不会舍得他们死。
既然不能掌控,就只能拉拢。
婚姻一直笼络人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