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知果然是知天下,真的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醒来时是在诏王的身下,那次确确实实是被他强迫的。
后来,她再次醒来时,她竟在花轿里。
明明是极诡异的事,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
想来是诏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那件事是她心里的疤,她也不愿被任何人知道。
所以没有人提起,反而合心意。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这件事竟在无颜口不提起。
这一瞬间,凤浅觉得好像吞一口口水都无比的艰难。
“既然只能是小郎,那么云末又算什么?”显然无颜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接着道:“你该不会把云末当成儿时的小郎?”
凤浅的脸彻底的白了,猛地回头,向他看去,他到底知道多少?
无颜见她望来,却是一笑,敲着掌心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一边和身为小郎的诏王男欢女爱,一边把云末当成小郎,与无颜的左迎右逢,也是半斤八两,又何必视无颜为蛇蝎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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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浅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看他,拉开房门,快步出去。
无颜看着凤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眼里的笑意瞬间敛去。
凤浅一路快走,径直回了住处,也不理迎上来的丫头,闷头进了屋,关拢房门,把自己关在一个小空间里,才透了口气。
无颜的每一句话,都象一根针刺进她的心脏,针针见血。
她对无颜的话,想否认,却一句也否认不了。
她和身为诏王的小郎并不是什么男欢女爱,但他们之间确实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而云末,抛开她害怕他的心机,他温润而雅,体贴温柔,在原则上却又一步不让,这样的他确实象极了儿时的小郎。
她徘徊在云末身边,难道真没有因为他象极了小郎的原因?
凤浅否认不了和诏王的关系,而对云末又存着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无颜?
她背靠着门,闭着眼睛,大口地吸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疲惫地睁开眼,忽地感觉有人在看她。
凤浅吃了一惊,转头看去,见云末仍坐在桌后,安静地凝视着她,手中书卷比她离开时,翻过了不少,显然他一直留在这里。
忙定了定神,“你还在啊。”
云末轻点了点头,“云末说过,要等郡主回来。”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给无颜添堵。”
云末微微一笑,神色温和,顺手倒了杯水,放在桌子对面,“渴了吧?”
凤浅想到无颜说的话,她一边和诏王纠缠不清,一边把云末当成小郎,享受着他的温柔体贴,再看桌上的茶,神情有些迟疑。
云末见她如此,收了书卷起身,“郡主早些休息,云末告辞。”
等他走到门边,凤浅下意识地侧身让出门口。
云末又向她看来,凤浅低头,避开他的视线,云末眸色微沉,不再看她,推开房门。
凤浅看着他的袍角飘出门槛,象是要飘然而去,心里莫名地失落,追上前,“云末。”
云末转身过来,脸色神情依然温和,并没有因为她下意识的疏远而露出别样神情,“郡主还有事?”
凤浅看着他和小郎一样漆黑的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想离开长乐府,跟我说一声就好,不必勉强自己。”
“好。”云末微笑回答,“郡主还有事吗?”
这是凤浅想要的回答,但云末连半点不犹豫的答应,却让凤浅心里堵得难受,“没了。”
云末没有就此离开,反而回走过来,手轻抚上她的脸庞,凤浅想避,身体竟没随着她的思想动作,一动没动,任他的手抚了上来。
“既然郡主知道让云末凡事不要勉强,郡主又何必勉强自己?”
凤浅惊看向他。
“凡事随心就好。”他微微一笑,放下手,飘然而去。
凤浅望着他白色的身影一直消失在院门口,才慢慢收回视线。
凤浅心情不好,索性把所有事都暂时丢开,倒在床上混混沌沌地睡下。
等醒来的时候,见千巧正小心翼翼地守在床边。
千巧见她醒来,忙拿了凤浅的衣裳过来服侍她穿衣。
凤浅望了望窗口,窗外天亮着。
她记得睡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地黑,而且她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可是天竟还亮着,有些迷糊,“我睡了多久?”
“郡主昨晚晚膳都没用就睡下了,这都快中午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
昨天下午,云末离开时,让千巧别去打扰凤浅,让她自己一个歇会儿,结果她一睡就到了今天。
千巧跟着凤浅已经有些日子,她虽然是虞皇的人,但凤浅从来不把她当外人,也不拿她当奴才,她的心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凤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