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脑海里反反复复想到被人类捕杀的蛟人,灵兽,以及魔族的人。
同时想到,当年虞金彪凌辱小郎的母亲,把他们母子绑在一起悬挂城门,暴晒三日后挫骨扬灰。
又想到被诏王强迫着亲眼所见的屠城,最后想到被强迫的种种。
想到如果小郎真的是魔族的人,与国师正面相拼的时候,她能做什么?
最后感觉,那些残忍而血腥的事,一件件就发生在她身边,可是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无力感让她惶恐。
所以才急着想在踏上能与种种权势对抗的位置。
她同样知道自己太急进了,这些做法,虽然能让她尽快成长,却也会有很大的负作用。
但她害怕还没有等到自己强大,不想看见的事情就已经发生,她等不起,也不敢等。
凤浅眸子慢慢转冷,“你管的太多了。”
云末笑了一下,下了床,仍坐到桌角的书案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凤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就见千巧传来已经安全的信号。
三菊和四竹立刻揭起地毯,配合下头一梅和二兰继续没完的活。
当夜,她们利用地道,去隔壁屋接下金竹,悄然无声地送进了于家地窖,天没亮,但跟着于家商团的人离开了陈州。
一二三四把挖出来的土,仍填回地道,把地道封死,多的土照着云末之前的安按,倒进窗外荷塘,少量的泥土倒进荷塘根本看不出来,连清理都省了。
撬开的大理石地砖盖了回去,再铺上地毯,千巧把弄脏的被褥,交给自己的人清洗,又亲自把大床抹拭得一尘不染,和平时没有半点不同,有谁会想到,这屋里曾动过那大的工程。
凤浅和宁王风流快活,床上污渍自是难免。
他们之间的事,虽然被凤锦派人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们终究是没有大婚的,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
脏了的被褥当然不能交给移宫的洗房,带回去偷偷处理也是理所当然。
国师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些被褥洗的是泥土,而不是传闻中的污渍。
这大床虽然看着干净,但那些沙子却钻进了大床上的第一个缝隙。
这大床做的精致,缝隙极小,所以沙子进去肉眼看不出来,但终究会慢慢地渗出来,人睡在上面……
床上有沙子,寻常人都不会觉得舒服,何况是皮娇肉嫩,穷讲究的无颜。
凤浅嘴角慢慢勾起,有些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小得意。
风浅和宁王的风流事被越传越离谱,第二天虞皇私下把凤浅叫去训了一顿,之后凤浅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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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虞皇训过的原因,接下来的日子,凤浅特别的安分,闲着无事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去陪虞皇坐坐,再不去宁王那里,也不去找云末。
国师的人从头到尾都盯着凤浅所住的院子,盯着住在于家商会里的惜惜。
得到的消息是金竹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而惜惜一直在商会查看账务,至于凤浅自然是有手好闲。
国师抓金竹是为了以金竹为饵,钓大鱼。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金竹。
金竹伤重,国师再清楚不过。
国师虽然不给金竹治内伤,但会让人熬煮参汤吊着他的命。
金竹没了他的那些太医保命,伤势必定恶化,弄不好就会死掉。
听说凤浅根本没请太医给金竹看过伤,只是让云末看了看,开了药方让丫头熬煮汤药。
在国师看来,云末年纪还没满二十,能有多高明的医术?
金竹那身伤,让他这么个毛头小子乱治,还不给治死了?
金竹死了事小,但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暗暗着急。
让师爷以探视的名义,带着太医去给金竹治伤,却被凤浅拦下,连院子门都不给进。
师爷在外头嚣张,但在虞皇眼皮底下哪敢放肆。
低声下气地道:“那魔族小子……”
凤浅冷哼,“什么魔族小子?”
师爷哽了一下,想到凤浅玩花招否定了那小子是魔族人的身份,本想说那小子是重犯,但想到凤浅那天强带人走,借口是案子没查明白,不能给那小子定罪,既然不能定罪,自然也不能说是重犯。
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孩子拒捕受伤,国师说那孩子是案子关键人物……所以让小的带了太医过来给他治伤。”
凤浅脸一沉,“国师的意思是这硕大的移宫就没个大夫?”
师爷面色一灰,现在虞皇还住在这移宫里,虞皇身边岂能少了太夫,问题她也得肯请个来给那小子看看啊。
但这话,他不敢说。
说了这话,就等于知道凤浅根本没请过太医给金竹治伤。
他们知道凤浅没请过大夫,就说明他们窥视了移宫里的动静。
任何人都不会允许别人窥视自己。
他们这做法,在暗里也就算了,如果搬到台面上,虞皇立刻能借题发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