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的脚踝被箍得发痛,却没动弹一下,看着脚边死去的姑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云夕披上柔软的袍子,慢慢地打量凤浅脸上神情,“我从来没见过你家么冷血无情的小姑娘。”
凤浅看着他拿起她的手,“你想我怎么?和她一起刺杀你?”
他咬破她的手指,吮了几滴血,“杀了我,可以逃走,难道不好?”
“杀得了吗?”
“杀不了。”
“那我何必浪费力气?”
他手指抹去她指间上的血珠,“你对他也是如此冷情?”
“哪个他?”
“诏王。”
那小子可以亏空真元养她一脉残魂,在晋宁为了救她,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硬接他那可以毁天灭地的一击。
他为她做到这步,如果她对他却也是这样冷情,真是有趣。
“我不认得诏王。”
“他可是你的小郎。”
她六岁的时候,可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只求能留在小郎身边。
“先生记错了,我的夫君,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山里。”
凤浅扳开招弟仍紧紧握在她脚踝睥的手,起身走向车门。
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
云夕眉梢微扬,按下金铃,传了下人进来,收拾残局。
接下来的日子,凤浅再没有被召去上生理卫生课,但也没能再离开过只剩下她一人的马车。
她被完全的囚禁。
虽然被囚禁,逃跑的机率会更小,但炼丹却从来不会被打扰。
这些天,她炼丹突飞猛进,竟不知不觉得晋升了,终于炼出高阶的酥麻散。
凤浅不知道自己在这车上到底被囚禁了多少天。
等她被‘请’下马车的时候,是在一座奢华过皇宫的大宅里。
仍然是由那几婆子把她丢进大浴涌里,用漂着鲜花的鲜奶把她泡洗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竟没给她穿那些不是透就是露的性感衣衫。
而是一身奢华的大红盛装。
这身打扮让凤浅怀疑,云夕那变态是不是想要娶她做老婆。
指尖上是才炼出来的酥麻散,凤浅无比心安。
八扇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凤浅身后跟着的众丫头在门前停下,示意凤浅一个进去。
一路过来,凤浅知道云夕这个,不是硬来可以对付的。
要对付他,只能顺着他,慢慢找机会。
深吸了口气,迈进门槛,在环佩轻响中,一步一步走向里间,揭开珠帘,却见红烛火光掩映下,站着一个体态妙曼的少女。
姑娘也是一身盛装,不像象以前所见服侍禽兽的那些美人那样一身清凉。
凤浅寻思,难道禽兽最近口味变了?
少女慢慢转过身来,冷目向凤浅看来。
凤浅看清那张脸,微微一怔。
少女无论身形体态和相貌和她都像极,唯独那双眼比她淡色许多。
淡色的瞳眸是另一种让人心醉的迷离的梦幻之美。
“怜心?”
“姐姐,我们总算见面了。”
凤浅默然。
前一阵就感觉她在长大,没想到,竟真的长成了和自己一样。
“我回来了,姐姐是不是该把属于我的,全还给我了?”怜心慢慢绕着凤浅走了一圈,把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因为你们的自私,让我失去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
凤浅笑了,她自己都是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给她?
身来传来怜心软绵绵的声音。
“当年,只要把你的元魂给我一点,我有机会活命,可是母亲却为了保全你,而毅然舍了我,吝啬得连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给我。”
凤浅垂下眼睑,看着她在地上慢慢移动的投影,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冷笑。
四儿说过,当年,如果分了她的元魂给怜心,怜心只是有可能活下来,而她却很大可能死去。
换成任何母亲,都会保住能活的这个,而不会拿本可以活命的孩子的性命,去赌另一个极微末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