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小女孩在里面胡吹大气，说什么武功越高越不好过，这不……”从外面走入一个胡子齐胸的魁梧老者，一见阿碧，脸色大变，接下来的话再说不下去。人也被卡在门口，进退不得。他后面那些手下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一阵阵附和，一声声讥笑，弄得他更进退不得，尴尬难当。</p>
“原来是慕容家的小姐……”客气话还没说完，听到一声“滚！”忙退了出去。</p>
阿朱道：“这老头倒挺识相，少挨了一脚。”</p>
阿碧皱眉道：“他女儿姚春华刚刚拜在木婉清门下，以后肯定会找你咱俩报仇。”</p>
阿朱面露讥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看不惯，‘修罗刀’的年龄都没那姚春华大。姚春华怎么说也是他这‘五虎断门刀’掌门人的女儿，还要不要脸！连秦大哥都跟着一起丢脸。”说来说去，最后那一句才是重点，却最不好说。‘五虎断门刀’，北有秦家寨、南有秦家堡，与大理四大武林世家的秦家多少有些亲戚关系，与秦朝的关系更不好说。</p>
阿碧道：“秦家子弟不争气，才让这姓姚的当了掌门人。再看这姓姚的表现远胜秦家子弟，便知……”一时有些说不下去，主要是觉得对不起秦朝和秦夕落。</p>
阿朱却不管那么多，接着道：“便知他秦家确实是日落西山，最美不过夕阳红。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秦老家主和秦大哥都这么说。”</p>
“秦家怎么落到这地步，秦大哥和秦老家主都还不管！”阿碧叹息道。</p>
阿朱道：“怎么不管？真不管，木婉清就不会收下那姚春华。”</p>
阿碧神色更加复杂了，叹道：“相比之下，慕容家要好上千百倍，咱还要秦大哥怎么帮忙！”</p>
阿朱道：“我早就说过，叫你别太悲观。你就是不听。”</p>
阿碧看着周围瑟瑟缩缩的过路食客，男女老少都不缺，想着那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的店老板，心情更复杂难言了。</p>
阿朱道：“咱们换个地方再说。”</p>
阿碧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没什么好说。能再见一面，比再说一万句都好。”</p>
阿朱道：“话是没错，但我既不会再去麻烦秦大哥，也不会再去阻止萧大哥。现在还没死，操那么多闲心干嘛！”</p>
阿碧强笑道：“死了，还操什么心！”</p>
阿朱道：“这一战。你似乎很不看好公子爷？”</p>
阿碧道：“迟一些，早一些，都难免一战。没什么看好不看好，不过还是要做好最坏打算。江湖上的仇杀多了去，咱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就咱俩，手上至少也有几十条人命了。”</p>
阿朱脸红道：“女人长大了还往外跑，不是找死么！”</p>
阿碧道：“每一次手软脚软都吃亏，吃多了更吃不起，不比秦大哥。他可以不杀。他可以挨打，他可以挨骂，他可以大把大把吃下毒药，咱没那能力到处手下留情。”</p>
阿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秦大哥也不是不怕，不然也不用修炼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不过现在看他又更上一层楼了，不然也不用转嫁给虚竹。大大便宜了他。”</p>
阿碧笑了笑，道：“他不是不死之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当然怕。但这话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嘻嘻……”</p>
阿朱撇嘴道：“你这小妮子，就是会讨人喜欢！”</p>
阿碧道：“你别怪秦大哥偏心哦！我看他对你是另有打算，更好的还在后面。”</p>
阿朱摆手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武功到了什么境界，听得我心里更不爽。不然咱换一换试试，看你心里舒服不？”</p>
阿碧掩嘴轻笑道：“换就换，不过得等你得到更好的再谈。”</p>
阿朱作势欲打道：“好呀！你竟敢笑我现在还不够资格，看我怎么泡制你。”</p>
两女打嘴仗惯了，说的主要是苏州的土白，更不怕被人听见。不是不想赶人，好图个清静自在，而是一直不习惯那么刁蛮霸道。不像木婉清，对不识趣的人像杀鸡杀狗般轻松。想她对秦朝都下得了杀手，便又不觉奇怪了。</p>
像姚伯当那么知情识趣的人，毕竟比较少。</p>
管不了别人，只好多管管自己。就这样，手头上还是少不了杀戮。人长得一年比一年美，杀人也一年比一年多。但是，最怎么比，也自认比不得王语嫣的祸国殃民。可那又怪得了谁？</p>
怪女人长得太美！</p>
可笑不可笑？</p>
最怎么可笑，也不可否认——谁不想自己长得更美一些！</p>
怪男人好色，似乎也怪不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段誉有，秦朝有，谁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