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小侍从,知道太多对你很不好。”银耳仰起精致柔美的上身,腮边挂着滑落的水珠向她凑近,唇角斜挑道,“除非,是我选中的伴侣,这样我就会保护她。”
她哈哈一笑,嘴上虽然不以为然,心里却有了些许的防备,“难道还要我履行当初在昴日城的戏言吗?”
银耳交叠着纤长的手臂,将下巴枕在胳膊上,眨动着灰色眼睛:“未为不可。”
她嘲笑道:“预备粮吗?”
银耳回笑:“一举两得。”
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挺挺地半跪在地上,不确定地道:“来这里,是你自己的意思?”
银耳象小狗般向她身上嗅着,低声道:“父亲的意思,因为我在城里无所事事……”灰眸半开半阖,眼里倒映出粼粼的水波,语带戏谑,“难道小蒙,想让流苏来吗?”
“不要!”说起流苏,想到的都是恐怖记忆,他是让她活生生感觉到死亡的第一人。
“不要就不要,别紧张。”银耳轻笑着,露出整排的尖利细牙,慵懒地道“小蒙,我饿了……”
小蒙吓得往后一缩,饿了?什么意思?联想到当初他将她拖到自己的地盘,欲对这具肉身大哙朵唧,心里一阵恶寒。
手悄悄向腿部伸去,嘴里胡乱说着:“水里的微生物营养很丰富,喝水就够你饱的了,再不行的话,让我这个侍从辛苦跑一趟,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来。”
银耳安静地看着她,不言语,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一时不防,手掌擦过绑带上的妖瞳,未来得及拔出,顿时傻了眼。
银耳象是没发觉她的小动作,若无其事地笑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小蒙不是很喜欢摸我的耳朵吗?来,你来摸摸。”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两边,果然摸到软软的两片,入手湿润,冰凉,细薄皮肤下的血脉触动却让她如遭雷击,电得整条手臂都酥麻。
“放手放手!”她大惊失色,直觉这次在劫难逃,顺着嘴巴乱说一通,“想吃肉,我去找几个肥胖的侍女来,管饱,我身上没有几两肉,会咯了你的牙。野生家养,味道都是一样的!你,你不要学你老爸,挑食!银耳,我跟你一无仇二无怨,只是彼此的过路客,没必要下这么狠的口吧!”
她越说,银耳的笑越深一层,直至说到最后,银耳才不动声色地搭腔:“只是彼此的过路客吗?”
她连忙点头:“是是,没到苦大仇深的阶段。”
银耳将她的手从耳边拿下,冰凉的嘴唇轻触着她的掌心,水雾般的灰眸斜斜瞥向她,梦呓般低语道:“可是人鱼,是很记仇的……”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银耳揪住她的胳膊,将她猛地攥到浴池里。她大骇,冷不防吃了几口水,手忙脚乱地攀爬住池沿,咳个不停,心里盛怒到了极点,千刀万剐的鱼人,竟然让她吃洗澡水!
刚冒出头,银耳冰凉黏滑的身体就贴了过来,当他一双结实修长的手臂揽住她的纤腰时,她再次感到如坠冰窑。
小蒙攀紧了池沿,防止身体再滑进水里,咬着牙向他道:“你想怎么样!”
与他冰冷的身体形成强烈反差,他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垂,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缩起肩膀:“安卡,是不是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