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擦擦。”郝端端只好找出纸贴递给她，顺便瞄一眼官豫的前胸衬衣，嗯，果然是湿糊糊一块。
官豫对着侧边，吁口气。
“谢谢大姐姐。”小女孩还挺有礼貌的。
郝端端亲切的抚抚她头发，温语哄：“真乖。小妹妹，你几岁了？”
“六岁。”
“上学了吗？”
“嗯，一年级。”
“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长长抽鼻子，看向面带优雅和善笑容的官豫：“小哥哥，我叫谢小玉。”
郝端端觉得头上有乌鸦嘎嘎飞过。
明明是她在亲切温柔的询问，为什么却偏向官豫回答？还有，小哥哥？为什么叫她大姐姐呢？她看起来比官豫老吗？嗯？
官豫眼尖的瞄到郝端端的脸色在变幻，得瑟的挑挑眉，凑近谢小玉：“小玉，这位姐姐姓郝，我姓官。现在，告诉哥哥姐姐，你家在哪里？”
“这里。”谢小玉回头指着旁边商铺。
街边，楼层不高，大约六层楼吧。楼下是商铺，楼上是住户。房子偏暗旧，有些年头了。
此时，四楼窗口有灯，还有隐隐的说话声。
“爸爸妈妈打你吗？”郝端端疑问。
“没有。只是骂我。”谢小玉抹下眼睛，又想哭了。
“骂你什么？是学习成绩不好吗？”
“不是。”谢小玉抽噎了下，扁扁嘴：“他们骂我养这么大，一点不听话，笨死了，早知道就，就不养了。”最后几个字她说的轻轻的。
官豫和郝端端隔空无意中对视一眼，皆是惊疑。
“他们，是你亲生爸爸妈妈吗？”郝端端生活在底层，想的是阴暗面多一点。
官豫斜看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伤自尊。
谁知，小玉却吭哧吭哧：“不是。”
“啊，真的不是？”郝端端拍拍额头，恍然：“难怪喽。”
官豫不可思议看着小朋友，又看看郝端端：竟然让她蒙中了！
“所以，你就大晚上跑出来坐在马路边上？”官豫轻声问。
谢小玉扁紧嘴，眉毛搭拉：“我，我想我自己的爸爸妈妈了，他们要是来找我，我坐在马路边，就能一下子看到我了。”
郝端端捂上眼睛，昂着头抽冷气。
太可怜了！这种家庭，不少见。
因为多种方法试过后生不出孩子，所以去抱养一个，没想到最后终于生出亲生孩子的事例，屡见不鲜。这种家庭大致分两类。
一类是继续把养女当女儿养，跟原来没什么区别。一类是把养女当累养，偏疼亲生的。
看来，谢小玉是第二种。
官豫试着伸出僵硬的双手，抱了抱谢小玉，笑的如沐春风：“所以，现在小玉的最大烦恼到底是找到亲生爸爸妈妈呢还是跟养父母和弟弟一起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