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人说一个样,家长们看到孩子受了伤难免气昏了头,被校长一挑拨嚷嚷着赔偿的事情对细节也就没在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家长们互相一通气,连蒙带诈的算是把真相搂出来了。
是孙菁菁带头让几个孩子给梁媛点颜色瞧瞧。
当然本意肯定不是想把她打得怎么样,顶多就是推搡两下吓唬吓唬。
谁知道梁媛会跆拳道啊,刚一动手就把一群人都撂趴下了。
孙菁菁嘴贱,她先挑的事儿,梁媛当然打她最狠。
这要都上了法庭,这些孩子有错在先是跑不了了,梁媛受到惊吓以后出于正当自卫进行还击也说得过去。别说赔偿了,搞不好医药费都没有,倒过来还要被人告。有钱人家的孩子娇贵,真要个精神损失什么的,他们也没办法啊。
梁寅这么一说,家长的脸就白了。
“那这事儿你想怎么了啊?”伤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有错也不是自己家的,孙菁菁虽然是他侄女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刘长青很冷静,做了个秉公办理的样子,“你看这些家长都来了,既然是误会嘛,那咱们好好说说怎么办,能私了还是私了。学校也不希望事情闹大。”
“是是是,”西装男连忙接话,“不管是什么事情,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闹大了,对谁也没好处。”
梁寅瞟了他一眼,“之前是你们要求上法院的吧?”
“那就是气话,气头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尖脑袋的女人腆着脸笑,然笑得比哭还难看,本来就很粗糙的五官挤在一起就像个丑角,“梁寅你到医院那么多次,叔叔阿姨都看见你的心了,你是个讲理懂事的好孩子,气话说完了,我们也不能逼你到绝路上啊,你说对吧?”
“对对对,你的心意我们都懂的,我们从来没真想去法院啊。”同行的女人马上帮腔,“打官司不管谁输谁赢,那都是丢脸的事儿,他们都还小,落个这种事情在名声上多不好啊?像你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吧?你肯定也不想。”
梁寅冷笑一声,脸上就上了冻一样冷冷冰冰,“就是因为有头有脸,所以才不能让梁媛受这不白之冤。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真要是我们家梁媛欺负人倒还好说,打小她脾气就坏,但说被人欺负了,这口气不出,她不得委屈死吗?”
说不白之冤又说被人欺负了,梁寅这是肯定知道真相了啊。
说也是,梁媛就是当事人,她能不把事情跟她哥哥说吗?她哥能不信她吗?有没有证据,只要她说了,梁寅也得给她出这口气啊。
家长们垂着头不敢吱声,他们早没想到自己理亏啊,在医院里闹赔偿的时候梁寅态度那么好,谁能想到他是憋着火宽容他们呢?要不说贵族的孩子教得好呢,看人家这个涵养,知道妹妹受了委屈还来垫药费给他们救急。
唉,当时谁知道呢?早知道谁也不会得寸进尺把他惹急了啊。
“话不是这么说,”尖脑袋紧张的搓着手,“他们都是同学,同学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实小孩子们的事情,大人不插手是最好了,搞不好我们打破头,他们转头就和好了呢?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对吧?何必去法院,把事情闹大了,他们的同学情谊也没有了,梁寅你说是不是啊?”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梁寅两条大长腿一交换,身子用力的靠在沙发背上,一脸很难办的表情,“但是你们做的实在不漂亮,又要告我们,又来学校打我妹妹,还伤了她朋友,这就说不过去了,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家没大人在吗?我父母平时比较忙,这种小事一般都不出面,但我这做哥哥的不能不护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