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穿着血衣,缩在墙角的管青羊身子明显一颤。
“不要,你们还要怎样?”管青羊哽咽道。
崔红师讥笑道:“没胆的贪官,吓坏了吧,知不知道自己缺了什么零件?”
管青羊红着眼睛摇摇头,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如果我告诉你,你什么都没少,你信吗?”
管青羊摇头,嘟囔道:“身上到处都是缝合的痕迹,你说什么都没取,我怎么可能相信?”
“但这是事实,因为他救了你。”
管青羊的目光这才落在杨枫的身上。
“是你?”
管青羊眼眶一红,虽说他乡遇到的不是故知,但也是个亲切的同胞,而且还是相识的。
“真的是你救了我?”
崔红师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杨枫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摇摇头:“好好的土皇帝不做,为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你上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下对不起青羊县几百万的老百姓,你死有余辜啊!”
“是,是,我好后悔,我发誓,今生今世,我再不碰赌博,否则不得好死。”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救你?”
“是啊,阁下为什么救我?”
“你说呢!你在体制里呆了那么久,应该明白的。”
管青羊闭上了眼睛,点点头:“阁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他明确了这一点,以后的青羊县,他管青羊,仅仅只是一个班长,一个无条件配合县长的书、记。
“很好。”杨枫对管青羊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那个,我安排你回国。”
“谢谢。”
管青羊真心诚意地说,只有濒死过的人,才会懂得活着多好。而且,杨枫的实力摆在这儿,那么管青羊可以预见到,用不了一两年,秦雪就会离开青羊县,那时候,他还能得到自由。
……
翌日,南高句丽有两场演讲。
一场是朴钟声,另一场是卢迎兴。
两人一方面声讨现任总统,加速总统下台,另一方面,吸引拥护者,诋毁对手。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朴钟声、卢迎兴都有一帮死忠,目前的实力不分上下。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现任总统下台,那是必然的事儿。
杨枫第一次参加,并且亲眼目睹一个国家总统竞选的现场,民众的热情,令人无法想象,亢奋的如同磕了药。
朴钟声说,从他如今的地位一步步走上总统的宝座,需要发表不下二十场演讲,而且都是公开和半公开场合。
起初只是面对公众,到了后来还有辨认,还有在国会面对议员们的辨认,哪怕是当选为总统,还将面临一场就职演说。
想当初,几个人同学时,朴钟声也就是插科打诨,说说荤段子,几年不见,口才杠杠的,言辞极其犀利,面对几万公众,脸不红气不喘,条分缕析,掷地有声。
杨枫想起在大学里听过一堂社会学的大课,教授说过一句话,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一个高智商的人,或许将来能够在某个领域做出成绩,但是,要成为一个领袖,他必须有足够的情商,而口才,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古往今来的那些风云领袖,那个说话没有极大的煽动性,或者说号召力,那就是领袖的个人魅力。
几年不见,朴钟声已然成长起来。
看到他在几万民众的汪洋大海之中,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作为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杨枫与有荣焉。
一天下来,朴钟声累得够呛,嗓子都哑了。
杨枫将一碗秘制的,用于快速回复嗓子的中药放在他手中时,朴钟声重重地点点头。
亲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朴钟声需要休息,杨枫却是精力旺盛,正打算晚上再去赌场看看金明熙,然后就接到了金明熙的电话。
“嘿嘿,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嗳。”
“是吗?怎么说?”金明熙淡淡道。
“我正想去赌场看看你,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就不怕我在飞机上。”
“我只不过碰碰运气而已。”
“我请了假,也不在赌场,方便的话,见过面吧!”
“说个地方。”
“你定。”
“高丽大酒店,怎么样?”
杨枫思索片刻说:“没问题。”
“好。等你哦。”
金明熙的尾音一颤,杨枫的心尖跟着一颤。
法拉利呼啸着驰骋在夜晚的大街上,来到高丽大酒店门口,按照迎宾的指挥,停车入库,杨枫一路小跑走进了大厅的旋转门。
酒店大厅一楼有茶座,有休息区。杨枫原本想的是,金明熙应该就在休息区等他,两人喝个茶或者咖啡什么的,将他弟弟出国治病的细节敲定一下。
然而,极目四顾,没看到人。
“请问是杨枫先生吗?”
杨枫扭头,看到是一名穿着制服的漂亮前台。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