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席间杂谈不遂意,强将出头众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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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巡酒毕,易铭慢慢清理清理了思路,说道:“这个嘛!这个孟德斯鸠写了一本书,叫《论法的精神》,他提出了一种治国理念,就是政治自由和三权分立。简而言之,就是把国家的权力分为三部分:一是设立议会,有立法权;二是国君,有行政权;三是法院,有司法权。用这种方法来限制皇权,防止君主。“三权”相互分开、互相制衡,并保持平衡。这就是三权分立、分权制衡。范先生以为如何?”
易铭自以为说得还好,想必这个范先生肯定赞同,不料易铭刚一发问,这大堂上顿时就有不少文化人此起彼伏地说道:“这怎么行!”、“胡闹嘛!”、“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数典忘祖啊!”等等等等,让易铭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正是人声鼎沸乱哄哄吵闹闹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像是晴空霹雳般响起,原来是人高马大、声如洪钟的李马丁,只见他站起身大声喝道:“吵什么、吵什么?闭嘴、闭嘴!”他这一暴喝,大堂上竟然转瞬间变得清思雅静,没有人再敢言语。
那李马丁又大声说道:“主公说的是那个什么“梦的是酒”,是他说的又不是主公说的,就是主公说的,你们这些鸟人也胆敢说主公说的不对。谁要敢对主公不敬,莫怪老子活劈了他……。”
易铭见他瞪着眼,目光很是咄咄逼人般的凌厉,竟是强为自己出头。于是心里大为感动,心说道:你这个家伙不错!老子罚你跪了那么久,你居然毫无怨言,看来是老子这个主公的死党无疑。
易铭转眼,却惊讶地看见范旷,挺身对着李马丁大胆站着,目光迎着李马丁,似乎毫无畏惧之感。其实这个也是犟牛脑壳九斤半,也算是个固执的主。
李马丁似乎发现了范旷的态度,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忽视,顿时大怒,他抽出腰间佩刀,直架在了范旷脖子上,看样子要是把他惹毛了,范旷立刻会身首异处,大堂之上顿时一片惊呼。
李千秋及易铭见状,忙大声呵斥道:“住手!不得乱来。”李马丁很听话,收回了刀,气咻咻地一言不发,两眼生生盯着范旷,只差没有喷出火来。
易铭见李马丁还算理智,自己出声及时制止,好像权威比李千秋更甚。他心里有了底,正想说什么,李千秋对李马丁道:“李将军,还不快给范先生赔礼道歉,先生是南明重臣,而今投靠了主公,我们就是一家人。何况主公与范先生所论,都是经世治国的大事,你一个粗鲁武人,懂得什么?”说完,见李马丁仍旧怒气未消的样子,李千秋又大声道:“还不快去,要我下来亲自请你吗?”
李马丁无可奈何,只得走近范旷,俯身长偮,说道:“范先生,你大人大量,在下得罪了。”范旷目无表情,虽说易铭及军师都呵斥了他李马丁,实则维护这家伙的成分居多。没有办法,天下大乱之际,武将更易受倚重一些。范旷见李马丁服软道歉,想想正好借此有个台阶下,也替刚才那些反对的文人墨客一个台阶下。
但见范旷扶起李马丁,转身向易铭道:“主公在上,老夫不得不多说几句,今天就是砍了我的脑袋,老夫也得说。”
易铭见范旷说话恶狠狠的,觉得这个是方孝儒一般的死脑筋,如果你真就敢砍了他,还成就了他忠臣死谏的名节。
易铭决定学习一下那些帝王将相的所谓权谋,于是他客客气气说道:“范先生哪里话,我才疏学浅,以后还要向各位多多请教。先生有话,但讲无妨,我有一句话,要对先生及各位说。以后凡是涉及军政大事,均可直言相告,无论对错,言而无罪。各位以为如何?”
易铭话音刚落,但见众人无不欢欣鼓舞、激动万分,均山呼:“主公英明……!”
范旷明显也感动不已,似是遇到了“明主”。于是又说道:“老夫并非反对主公,只是觉得主公身为一方之主,无论军政大事,都应当决绝乾纲独断,不可听信什么“梦的是酒”三权分立之谬论。诸位以为如何?”
易铭只听得下面众口一词,附和范旷道:“对!就是!”,下边众人如此一来,搞得易铭很是尴尬,易铭随即想到:看来这会儿不独裁都不行,至于要搞三权分立或者自由民主什么的,还真是不合时宜。
范旷又道:“主公坐拥黔北一地,已有遵、铜两府二十余县。民众五十万,精兵廿余千,上下同心,政通人和,域内大治、民众富足。放眼当今天下,清狗势大、刀兵所至、无不披靡。有言道:清兵愈万,则不可敌,这么些年,其锋向所至,竟占了国之大半。但毕竟是戎虏,非我族类,华夏之地,揭竿而起的举义,更是此起彼伏,有朝一日,主公挥师北上,逐鹿中原,淸狗定然会退出中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