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风卷残云收两川,三湘四水起狼烟。
未几日,川中清军,已成惊弓之鸟,纷纷败退。黔军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兵分五路,直取重庆、涪陵、自贡、乐山、内江。一月内攻克重庆、乐山、自贡,未及两月,涪陵、内江已告得手。易铭、李千秋、赵龙甲继续坐镇遵义,电告前方各军:发扬不怕疲劳、不怕吃苦的精神,迅速展开对四川清军的清剿作战,采取大迂回、大包围的方式,实行运动战、歼灭战、攻城战结合,力争1648年底解放四川全境。
易铭、李千秋令陈步明部,自乐山出击,占领眉山,威逼城都;令郑可望挥师北进,与褚正烈部汇合,从自贡北上,合兵一处,力求短期攻克城都;令卫好才、蒋赤信部沿内江,配合陈步明、褚正烈、郑可望部攻占城都后,卫好才、蒋赤信乘势占领广元周边各地;而重庆守军中,令孙象丙即刻出兵攻占南充,并进占巴中;又令王定国、云中飞、苏飞虎部向东攻占达县、万县、云阳、奉节等地。而沈实根、冯德清部则撤回黔北,冯德清仍旧守乌江,并分兵驻防毕节、大方等;沈实根仍回黔东北,与当地土司军队一起驻防铜仁,并适时东进凤凰、怀化。周文秀、赵龙甲军并未出击,回遵驻防;钱虎乙、李马丁、吴能奇所部,自攻克重庆后就重庆及周边驻防。
在四川清军残余,大部退守成都,其余拼命向陕西的豪格处退却,那豪格陈重兵于宝鸡,却只是观望。眼看成都危急,请示多尔衮,多尔衮只让他坚守陕西、甘肃,不让挥师入川。所以黔军在川中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四川大部,均渐落黔军之手。在易铭、李千秋看来,开年前就可攻克城都,安定四川全境。
这年年底,成都城破,为了防止各部与四川地方势力冲突,易铭下令,要求尽快形成民族统一战线,实施并推行大同宗的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的政策。
为防止各部理解不透、执行不力,易铭进一步指出:民族平等是指各民族不论人口多少,经济社会发展程度高低,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异同,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平等一员,具有同等的地位,在国家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依法享有相同的权利,履行相同的义务,因而反对一切形式的民族压迫和民族歧视。
易铭还指出:民族团结是指各民族在社会生活和交往中平等相待、友好相处、互相尊重、互相帮助。
易铭又提到:民族平等是民族团结的前提和基础,没有民族平等,就不会实现民族团结;民族团结则是民族平等的必然结果,是促进各民族真正平等的保障。切实保障各少数民族的合法权利和利益,维护和发展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关系,禁止对任何民族的歧视和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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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政令一出,那川西康藏大凉山等地,果然对易铭民族政策欢欣鼓舞、反响热烈,均愿意接受黔府隶统,不及一月,均告平定。甚至西康一带土司,百般示好,又派来心腹到遵,递上降表,讨要封赏名分,易铭一概予以满足。随后安排各方代表,深入黔北河山及矿山企业,参观学习。
为方便管理,易铭将四川一分为二,为东川和西川。他任命陈步明为西川大同宗总长兼西川督师,行辕成都,卫好才、蒋赤信为副。郑可望为西川省长,褚正烈副之,所辖军队经这么一番边打边扩充,又招降纳叛,竟然已有五六万之众。易铭、李千秋又指示,考虑到西川历来为兵源大省,要求即刻整编扩员,短期内发展到十万以上。
东川大同宗总长兼东川督师由钱虎乙担任,孙象丙、王定国副之,行辕重庆,东川省长由吴能奇担任,李马丁副之。一如西川,也要求和西川一样短期内征兵扩编,十万之数亦是硬指标,不可推诿懈怠。
黔北一地也作调整,虽然只有两府之地,管辖的地界也不过遵义、铜仁二十几县,还是将这儿建了省,为贵州省。省大同宗总长兼省督师由冯德清担任,周文秀这个近卫军统领为副,沈实根为省长,然而副省长偏多,都有杨承藩、吴扶林、程精一、李之华、郑之珖、曹仲、黎佐清、胡钦华八个。
值得一提的是还以重庆为中心,扩建水师,以吴能奇为帅,加紧操练,积极准备来年战事。
又过了不久,韩知礼也回来了,见了易铭磕罢头,这厮迫不及待,向易铭报告了四川一行的所见所闻。
易铭关注四川形势,将韩知礼传进书房,自然屏退闲杂人等,和韩知礼两个说悄悄话。韩知礼受宠若惊,自然将这几个月所见所闻,恨不得和盘托出。他话说得明白,事情谈得清楚,易铭很满意。只是韩知礼说到的一些情况引起了易铭特别关注,比如关于钱虎乙如何稳定重庆形势一事。韩知礼见易铭问及此事,似乎颇为关切,于是说的时候,眉飞色舞,就不停地恭维钱虎乙,说重庆城迅速安定下来,就全靠钱虎乙的主意。
易铭不信,就让韩知礼细细说来。韩知礼回答道:“主公,您老别说,这位钱将军真是奇才!我军刚占重庆那会儿,由于立足未稳,政令不通,盗匪横行,虽然也照您老意思,颁布了法令,严肃法纪,与全城百姓“约法三章”。以求迅速安定形势,但重庆府内,治安其实并不好,趁乱杀人的、抢人的、豪强霸占的、作奸犯科的,一直很乱。
于是钱虎乙将军满城贴了几百张告示,说从即日起,他要杀足一百个人,规定天黑后不准百姓出门,实行宵禁,就是家里头死老人都不容许触犯。说一经发现,立即就地正法,并将尸身悬挂于城楼之上,曝尸示众七天。钱将军安排兵丁,大街小巷严加巡查,结果抓了九个杀了,没有人敢再犯,就再也抓不到第十个。听说有百姓晚上生急病,也不敢违反将军宵禁严令,其家人说与其到大街上给抓住凑那一百个人头,还不如留在家里听天由命。何况这样出去,抓住了全都得死,一个也跑不了。所以整晚不敢送医生就诊,结果将病人病死在家里。钱将军听说后,还派人钱粮抚恤,说是良民,以示表彰。就这样,形势就安定下来了。”
易铭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心里想:这个钱虎乙倒是有些怪才,只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住便杀,视生命如草芥,似乎有只顾立威不讲仁义、只谈规矩不重人情,在他眼中,哪里会尊重生命、体恤民情,所作所为不过权谋而已,且其内心恶毒,可见一斑。
易铭想到这里,就说道:“那被杀了的九个,其家人还不恨死他了?”
韩知礼却一本正经回答道:“主公,没有,那九个家人眷属,真不恨钱虎乙将军。哦不,钱总长钱督师。听说就是这几个的家属及族下,见黔军威武、纪律严明,非但不忌恨,还愿意送家族中其他子弟参军呢!”
易铭听了,感动之余,却骂道:“你这厮怎么也这样想,假若老子杀了你父母妻儿,你敢说不怨恨?那几个是迫于钱虎乙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不过就这样还出人当兵,无非是看到老子治军有方、勤政爱民而已,又不是他钱虎乙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