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笑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公子好自为之吧!”
李岩望着易铭,突然说道:“看来我弟兄几个,将来前景堪忧,只不知三弟如何?”
李千秋又笑了,说道:“三公子天命所系,自然不同凡响,你李家兄弟,将来最不可限量的,就是三公子,在下不敢妄加揣测。”
李岩意味深长,看着易铭,却对李千秋说道:“先生是说我三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是什么样的前途?先生可否相告?”
李千秋觉得这话似乎说的太多,本不想再说下去,但李岩问及再三,他推不了,所以不得不答。李千秋神神秘秘,对这几个说道:“我听牛金星说天下当属十八子,此言非虚,而今天下皆知,尤其李自成对此,颇为得意。但这十八子,照我看来,非是指李自成,而是在此各位之中,三公子是也!三公子将来位及九五、鼎定天下、主掌神器,你们说这前途还不远大?”
李岩及众人,除了易铭,都大惊失色,对于李千秋所讲,自然无论如何断难相信。
李岩惊讶之余,责怪地说道:“先生怎么如此说?我李家自恃忠君体国,从不敢僭越,先生刚才所说,不必当真,你们几个,也不要乱了方寸,先生玩笑而已。”
李仲、李侔,自然答是,只李仲又道:“假如真如先生所说,那我就是战死沙场、葬身野狗之腹,也心满意足了。”
易铭听到这里,心里觉得惭愧,他心里想:你这亲戚怎么也想不到老子后来居然当了皇帝,但对你和李岩后人,却失之关怀,对之不起,更没有追封你们两个什么的。至于你那个叫李留根的老父亲,也没个交代。早知道你两个如此看重这些,自己当时就应该追赠你两个,或封赠个大王或者烈皇帝什么的,对你等后人,要么封个铁帽子王,世袭罔替,岂不荣光……。
几人又谈了许久,外面军士来报,说让李岩、李仲即刻进宫面见大王,这李岩、李仲,自然随着来人,赶往皇宫而去。
易铭正欲打道回府,李千秋却走过来,对易铭说道:“公子请随我到在下住处,有事相商。”
易铭只得跟着他,刚走出门,李千秋却又叫上了李侔。易铭叫外面韩知礼等,自回驻地去了。李千秋住处离此不远,易铭等人,一阵疾行,很快就到了。
这是一个精致的两进小院,里头也无更多人居住,易铭见过,就几个伙夫和六七个丫头,除此之外,就是魏如是等三人了。不过正堂此时客人不少,李千秋给易铭引见了,易铭个个认识,因这些人分别是朱信、秦任、尤华、许铎等十几个,据说都是李千秋的学生。旁边木椅上还端坐一人,正是捡了条命的方以智。
见易铭来访,正堂众人除走不得路的方以智,自然都告辞,李千秋未作挽留,等他们退下走远,转而安顿李侔及易铭坐下,突然神神秘秘说道:“两位,我这里有一人,想给两位引见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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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侔、易铭,自然不知道他意欲何为,未等两人表态,李千秋吩咐身旁站着的丫头,说道:“你去,把她们带出来,说两位将军到了。”
那丫头答“是!”转身就走进后院去了,只是片刻,里头闪现出几个女孩身影,易铭及李侔一见,顿时就都几乎乱了心性,所以举止失态,心神惶惶。
原来这几人中有国色天香、光彩夺目的思沅,另外几个,李侔早见过,当然是魏如是、邹湘兰和陶小小,而思沅,两人却生平第一回得见。
思沅时下只有十四五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娇艳如花,一颦一笑、摄人心魂,又正值青春少年、情窦初开,在李千秋引见下,思沅娇羞无比分别望了两个一眼,这易铭、李侔,竟都让她给看傻了。
两个一时之间,窘态百出,李千秋似笑非笑看着,也不点破两个。倒是魏如是大大方方,笑着说道:“两位将军!怎么见了我思沅妹妹,魂都丢了似的?”
李侔这才回过神,嘴里喃喃说道:“思沅思沅,真是个好名字,敢问思沅小姐,家在哪里?”
易铭见了年轻的思沅,虽然还是震惊于她的艳丽,但他反应,却不至于像李侔这般失态。想到这女子后来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媳妇,如今恍若隔世、天各一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易铭想及于此,又不自觉看了思沅几眼,但心上人分明就在眼前,易铭对此感觉,真就不可思议。因为此人却分明不是彼人,这世间荒唐、造物弄人,莫过于此。
思沅对于李侔所问,娓娓道来,原来都督刘宗敏,几日前带着军士,闯进吴襄府邸,带走了吴襄家人。而吴三桂小妾陈圆圆,也就是思沅的姐姐也不出意外,也叫刘宗敏一并带走了。思沅父亲已病故,加之京城治安混乱,思沅无家可归之下,就到了李千秋这里。至于李千秋是如何将思沅接进自己府内,还认李千秋作义父,易铭不知。
李侔听罢思沅泣诉,立即义愤填膺,他大声说道:“反了、反了,刘宗敏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本将军要禀告大王,将他治罪。”说完又安慰思沅,说道:“妹妹放心,我想办法救你姐姐出来就是……。”
易铭见李侔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模样,心里感觉他有些言过。毕竟他易铭,至今只见过李自成一次,要面见李自成,要求惩治刘宗敏,放了陈圆圆,恐怕这事儿不怎么靠谱。刘宗敏什么人?大顺第二号人物,李自成左膀右臂,铁杆的弟兄,就连李自成也忌惮他三分。何况,刘宗敏实为兵马都督,贵为汝侯,掌管大顺兵权,就连李岩、李仲,也只不过是其手下而已!李侔如此做作,在易铭看来,无非是美女面前吹牛皮、蹭表现,以期留下个好印象而已。
果然,李侔话倒是说了个痛快,可冷静一想,顿觉此事大大的麻烦。只是话已出口,不好挽回,只得一门心思,好生劝慰思沅了。
易铭不愿意掺乎这两人,他只和魏如是等三人说的热热乎乎。易铭不去多想,携魏如是几个院内边走边聊,那魏如是等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易铭感概不已,心里想:咱们虽然聊得火热,情意绵绵,到头来老子也没这个福分,也不知道你们以后跟的谁,要是有机会,老子给你们都保个媒,都找个好人家,否则我这心里悬着也放不下你们。
易铭在李千秋府邸逗留至天色将晚,准备打道回府,这边别过魏如是几个,前头去叫李侔,但见二人还情意绵绵难分难舍的样子。易铭不爽,心想:你这老祖宗,与我争什么?这思沅可是你玄玄孙媳妇!
易铭又强叫了数遍,这李侔方才恋恋不舍地别了思沅。两人走到街上,但见义军挑着灯笼火把,满大街查房抓人,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李侔见了,摇头叹气之余,无可奈何。
易铭回到驻地,与韩知礼、杨明义及周文秀、李马丁闲坐喝酒,对于李岩嘱咐严加管束军士意思,与这几个说了,几人自然连连称是、领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