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季夫人在府上急切地等待胡大人的回信,可是这胡大人居然了无音信,不会是因为老爷进了大牢就过河拆桥了吧?她明明亲手去寄的信,不会出什么差错了,不会有人从中作梗,想做些对老爷不利的事吧?她这样想,就越坐立不安起来,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季凌曦也意识到现在情况很不利,天天去大牢探望父亲还被拦在门外,也不知如何是好。
江遥岑此刻只需要等待,她以前提前跟张萧默通过气了,让他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不要说漏身份。
季凌曦思前想后,决定去找羽书表哥碰碰运气,羽书表哥不是在安城做着什么官吗,只要他帮忙一定有办法的,父亲也会从狱中出来的。她带着白茗亲自上门,没想到乔府对她闭门不见,连一向疼爱她的乔伯母都称病把她拒之门外。“原来这就是人心啊,你有势时阿谀奉承,等你失势那天就如过街老鼠一样,这乔府不见也罢,我也不屑跟他来往。”季凌曦在府外失魂落魄,低声呢喃,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连白茗都没听清她家小姐说了什么,就看见她的背影逐渐远去。
季凌曦刚回去就听说要审判她爹爹了,连口茶都没来记得喝,赶紧跑到县衙。衙门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大抵是不信季大人会做什么坏事,只盼着季大人赶紧出狱,一见季府的人来了,忙不迭让开道,季凌曦和季夫人紧张地站在门外,看着日渐清瘦的季司南,季夫人忍不住潸然垂泪,老爷是遭了什么罪被如此陷害。
严御史大义凛然坐在公堂书案后,侃然正色目视着堂下,围观的人也不敢说话了,顿时一片安静。江遥岑此刻就在不远处的酒楼二楼,注视着堂内的一举一动。
“季司南,关于状纸上的罪证,你可有何解释?”严御史语气严厉起来,一双寒目直直射向季司南。
季司南沉默地跪在公堂上,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状纸,脸刷一下就白了,忙喊冤:“大人冤枉了,下官的为人岭南的百姓都是知道的,下官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冤枉下官!”
“三月十九日,刘老板为了赎回被码头扣押的商品奉上一千两白银你收了吗?”严御史正言厉色,浑身冒着寒气。
“这……下官自然是不会收。”像季司南这般阅人无数的人都心生畏惧,他说的事确实发生过,不过这笔钱他已经处理过了,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