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
经过一夜狂风暴雨,天色微亮时,老天又嘲弄似得下起了鹅毛大雪,气温骤降不说,湿冷的空气仿佛带着冰渣,北风吹过划得人脸上生疼。
可是,即便天气如此恶劣,江南警校却依旧保持着雷打不动的传统。
跑操!
这个建校百年,为警界长期运送优质警员的全国重点大学,就这么一点好处,尊重传统,校长王义山每年做校动员时,也是雷打不动的说着“兢兢业业,为民服务!”八字真言,学生们自然偷不的奸耍不了滑,只要校长一声令下,跑操还是卖命绝对没有怨言。
“穿再多衣服也遭不住,这鬼天气跑操,闲的蛋疼。”开口说话的是个瘦高的年轻人,他站在天台,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像阿甘一样奔跑的同学,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满脸笑意。
“我说文儿,你嘴不这么损能死吗?”站在他身后的胖子,一脸无奈翻了个白眼,哭丧着脸嘟囔道:“你宋文不怕曹白脸那是你的事,你要死干嘛拖着我?”
“曹白脸要找顶多找我,找你胡北笙干什么?”宋文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双臂,“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被宋文叫做胡北笙的胖子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他知道宋文每次说出这种话,基本上就没有好事。
两人大学相处了四年,胡北笙对前者太了解了,按照他的说来说,宋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哦不,是学渣!
宋文在校几年基本什么出格的事都干过,比如说抓小偷把小偷打骨折了,装古惑仔跟人谈判被警察给抓了,甚至还有次偷偷摸摸进法医室解剖尸体,差点被赶来的保安当作猥亵尸体的变态给扭送到拘留所里去。
照理说,宋文这个品行在警校早就该被开除了,可怪就怪在,每当他出事的时候,总有个人死命把他保住,所以才让他大学四年有惊无险。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人口中绰号叫曹白脸的刑侦系教授,曹达利。
“文儿,我看天也挺冷的,咱俩既然不跑操就先回去吧。”胡北笙说话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按照他的性格,显然昨晚没干好事。
“回去对着天花板有什么意思?”宋文悄悄的走到胡北笙的身旁,小声道:“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新运来了一具尸体,据说市局的法医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你说的是哪个案子?”胡北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跟着宋文干什么事都不孬,唯独就偷偷解剖尸体那一次,差点被吓尿裤子,一听到尸体两个字他就打从心眼害怕。
“藏尸案。”宋文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细长的眼镜眯成了一条线,悄声道:“我昨晚上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运尸车偷偷摸摸的开进学校,我跟了一路发现他去的不是法医室,你猜那是哪?”
“地……地下室?!”胡北笙显然被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要说江南警校最神秘的地方,无非就三个,校长室、法医室,还有一个地下室,前两个地方还算是学生能够接受的范围,而第三个地方可就不能让人接受了。
因为两人大学四年以来,听过关于地下室的无数传说太多,可版本最真实的,就是闹鬼。
据说曾经有个学生,半夜三更的带着女同学再地下室入口搞对象,可是好端端的却从里面听到了撞门的声音,当天晚上就被吓得精神失常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学生敢靠近地下室了。
“文儿,文哥!咱换个玩法行不行,咱们去法医室解剖标本,我也不想去地下室啊!”胡北笙哭丧着脸,就差给宋文跪下了。在他看来,地下室可远远比法医室恐怖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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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宋文懒得浪费口水,笑眯眯的道:“你当然可以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昨天包宿的事情告诉校管处!”
“你……”胡北笙顿时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就算天塌下了有宋文帮他擦屁股他一点不怵,但是如果是前者主动告密,那可就真的另当别论了。
毕竟大学这四年,自己那点事对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得了,别废话,我先出去买点东西,晚上地下室门口见。”盯着胖乎乎的胡北笙笑了笑,宋文转头就离开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