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老憨的话,宋文想了很多。
而靠在床上的老憨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反而因为宋文敷衍的安慰而感动的眼泪汪汪,吸着鼻子说:“小武啊,就你对我最好了,我把你当兄弟看,你放心,没人能欺负你。”
宋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老憨这样的,不被人欺负就要自求多福了,还想着能保护他?
老憨说完这句话,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身子一点点滑下去,不一会儿鼾声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宋文原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被老憨这么一催眠,酒意和困意一起涌了上来,很快也睡熟了。
一大早,宋文就被手机闹铃硬生生叫醒了。
宿醉导致的后果是脑子一直晕晕乎乎的,拿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宋文才勉强缓了过来。
老憨还在睡,宋文弄出的动静一点都干扰不到他,充其量只是在闹钟响起来的时候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句含义不明的梦话。
老憨他们作为工头,和宋文的上班时间不太一样。
宋文收拾完毕,打着哈欠下楼,路过下三层的时候能听到房间里隐约传来的鼾声,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人现在也睡得正熟。
来到楼下,宋文找出工厂大门的钥匙,把门打开,等一会儿工人上班。
时间还早,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宋文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想了想,朝着昨晚吃饭的居民区走了过去,临走前只是把工厂大门虚掩着,没有再锁上。
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居民区人不多,但那些早点摊子和小卖部都已经开了。
宋文转悠了一圈,随便点了碗粥喝,左右看了一下,掏出手机。
这手机是陈升给他配的,不算什么特别高档的机型,不过陈升却开玩笑说,这手机扛用到能直接砸核桃。
砸核桃这事,宋文是没什么兴趣,不过陈升有没有在手机里装什么窃听装置,却不好判断。
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宋文起身,急匆匆地离开。
转悠了一圈,到小卖部,宋文翻出五毛零钱递给看店老人,伸手拨通电话。
嘟、嘟、嘟
响了声,电话才被接通,里面的人声一听就是被惊醒的,明显的不耐烦:
“喂,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宋文一听这声音就乐了,不紧不慢地开口:“孙子,连爷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操,谁他妈是孙子。”接电话的人骂了一句,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宋文?你他娘的还活着啊。”
宋文嘴角抽了抽,原本的兴奋一下子被浇灭了:“我当然活着,不然你以为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孙仲景在电话那边低低地骂了一声,像是才彻底清醒过来,宋文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叫喊,而后就是一片混乱。
忙乱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有人说话了,却不是孙仲景了。
“喂?宋文?”
这是张宝的声音,几天没见,听到这老家伙的声音,宋文竟然觉得有点怀念。
应了一声之后,张宝明显地激动了起来,还没等宋文说什么呢,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你现在在哪儿?是安全的吗?为什么用这个电话?是出了什么情况吗?”
宋文几次想要插嘴,竟然都没有找到机会,眼看着张宝越说越激动,宋文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大吼一声把人叫回魂,那边忽然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扣到了桌子上。
很快,电话那头重新平静了下来,一道冰冷的女声对宋文说到:“零号,汇报下你的情况。”
“鳗鱼姐啊,好久不见,胸大点了没?”宋文戏谑地打了个招呼,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些许拼命压抑的笑声,意识到特勤处应该是已经开成了免提,当下也不再废话,认真地说了起来,“计划成功,我已经顺利加入了进来,现在在陈升手下一个地头的工厂里做管理员,月薪小一万呢,这里在郊区,具体地址我还没摸清楚,陈升给我的手机里我担心有窃听器,就没有用,具体情况等我找时间回去细说。”
三言两语把自己失联的原因交代清楚,宋文准备挂掉电话,却被于曼拦住了。
“等一下!”
宋文这边还有事,闻言皱了皱眉头,公用电话也不是特别安全的,他待着的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想到这,声音里就带了些催促。
那边顿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过了会儿,于曼开口到:“你自己一切小心。”声音不知为何很小,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楚。
宋文一下子就笑了,痞里痞气地应到:“放心吧鳗鱼姐,这才几天啊就这么心疼我,果然距离产生美,等我回去咱俩一解相思之苦哈。”
说完,宋文不等于曼反应,就干脆地挂了电话,见之前给的钱正好,连忙跑走。
这是个公用电话,想必于曼不会失去理智到回拨过来。
特勤处临时指挥处
宋文一个电话,留在这里昏天黑地忙了两三天的警员全都炸醒,经历了孙仲景和张宝之后总算被开成免提的电话边上,围了一圈人。
宋文电话挂断,嘟嘟声传来,所有人都神色诡异地看向电话前面的于曼。
胡北笙和孙仲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