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轲峰喊着“在这里”,但在高处的科林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此时那柄匕首也“咣当”落地,顾怀翼赶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也被唐术刑眼下的模样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顾怀翼蹲下来查看着唐术刑的伤势,眼下唐术刑几乎浑身烂肉,没有一处是好的,旁边的姬轲峰也是浑身尘土,鲜血与尘土混在一起,面如死灰,形同死人。
“看不见,是无形人……”唐术刑挣扎着回答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尸化形态,也清楚一旦松懈下来,自己活不过五分钟。
“怎么会是无形人?”顾怀翼蹲在那里,也不敢松懈,大家都是重伤,松懈下来想站起来都难,浑身都快散架了。
“会不会是先前我和科林漏掉了一个……”唐术刑眼皮子都快搭拉下来了,姬轲峰见状立即抬手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保持清醒。
唐术刑半眯着眼看着姬轲峰,苦笑道:“你是趁着这时候报复我吧?”
“千万别睡,我们还得离开这里,一睡下去,咱们都得完蛋!”姬轲峰自己浑身也是伤,在与穿戴外骨骼的宫涼博立战斗前,他早已伤痕累累。
“科林,过来!留意四周!那东西看不见!”顾怀翼挥手示意科林下来,自己则持刀站在唐术刑和姬轲峰一侧警戒着,科林立即疾奔过来,如今在这里伤势最轻的就是科林。
“怎么办?潜艇被炸没了,我们没有办法离开了!”科林过来之后看着潜艇的方向摇头道,“我之前查看了,除了什么远古人类留下的一种水下交通工具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但那东西我完全不懂怎么驾驶,结构简单,但看起来完全没有驱动设备。”
“我们走得了吗?都他么残了。”唐术刑靠在那,笑看着其他人。其实意识很是模糊。
顾怀翼盯着唐术刑,只是淡淡道:“你千万不要进入无意识状态,在阿斯塔亚的时候,你发过一次狂。希望莱因哈特希把你那个毛病去掉了,否则咱们都有可能被你弄死。”
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浑然不知在码头另外一侧的高处,科林存放at4火箭筒的另外一个地方,一支火箭筒正慢慢地抬高,瞄准他们4人的位置,同时火箭筒后方还传来轻微的笑声。
此时,不远处的吸盘怪发出嗡嗡声,摩斯电码传来,顾怀翼和科林同时听出吸盘怪在警告他们赶紧离开。两人立即各自拽起唐术刑和姬轲峰朝着两侧跑去,而举起的那支火箭筒也并未发出火箭弹来,因为在火箭筒身后,站着一个早已经被认为失踪或者死亡,却一直潜伏在周围的人——西岛秀川。
“总长。把火箭筒放下吧。”西岛秀川持枪站在距无形的宫涼博立身后三米开外的地方,故意发出夸张的手枪上膛声,他手中那支柯尔特8英寸蟒蛇型转轮手枪微微上扬,“虽然你是隐形的,但我可以从你拿火箭筒的方式判断出你的头部位置,哪怕是子弹擦着你的头颅而过,你都死定了。因为现在的你非常脆弱,这是你的终极形态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这样。”
西岛秀川说话的声音故意很大,将原本躲藏起来的唐术刑等人都引了出来,看着持枪站在那,瞄准一个悬空火箭筒的他。
“西岛秀川?”唐术刑由科林搀扶着。看着那个方向,“怎么回事?那家伙会不会在演戏?”
唐术刑说话的同时,其他人都盯着四周,担心那个悬空的火箭筒是西岛秀川和宫涼博立合演的一出戏。
“唐先生,不要误会。我一直没有出来,仅仅是等着最关键的时候,因为我是忠于掌货的,而不是忠于所谓的杂贺众总长。”西岛秀川大声说着,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宫涼博立终于放下火箭筒,因为他是隐形状态,没有人知道他如今的表情,但肯定脸色很难看,因为他最忠心的人背叛了自己,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说明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为什么?”宫涼博立终于开口问道。
“我知道你会问,所以我准备好了一篇讲演稿。”西岛秀川笑道,“要知道,我一直扮演的就是教唆和煽动的角色,而让我扮演这种角色的人不是你,是掌货,掌货说过,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登上政治舞台,我也是有野心的人,而你并没有野心,你有的只是激情,爱国需要的是野心,而不是激情,这么多年来,你还是不懂,所以你一直被掌货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可以算到你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棋。”
“明白了,多年前,你就是掌货安插在我身边的线人?”宫涼博立如此说,但并不愤怒。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效忠于你,所以谈不上所谓的背叛。”西岛秀川摇头,“从你开始着手调查这个实验场所开始,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掌货都很清楚,其实,如果你不这样做,掌货也许不会对你痛下杀手……我先前没出现,是因为我清楚知道你的每一种形态变化会带来什么。”
说着,西岛秀川看向唐术刑道:“唐先生,宫涼博立并不是纯粹的尸化者,但他利用研究的结果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和你们不一样的是,他不能在活着的时候进行尸化变异,必须在死后才能层层进化,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带着装有药物血清的项链和戒指,戒指是第一步,第一次死,只是普通的行尸,死后得到融合进化的能力,可以利用周围的尸体进一步武装自己,但那种形态面对强大的火力,也只是死路一条。”
唐术刑看着西岛秀川,微微点头,随后听他继续说下去:“第三种形态就是先前你们所看到的那种,和常人无异,但接近尸化者,利用外骨骼的能力进行战斗,战斗力提升数倍,而第四种形态就是最后一种,注入改造后的无形人的血清。将自己完全透明化,但身体会变得异常脆弱,像个婴儿一样,只要抓住他。他就无能为力了。”
说着,西岛秀川慢慢蹲下来,盯着眼前完全透明化的宫涼博立道:“总长,我知道,你认为杀手就应该做杀手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你非常喜欢最后一种形态,但你要知道,做杀手的下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只要丧失那次机会,只有死路一条。”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宫涼博立看来已经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