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热闹!”
叶君走到张放桌前,坐下,用手捻了一颗花生边吃边道。
张放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
“需要你老人家在此守候,这二人想必来头不小。”叶君继续道。
张放打了一个酒嗝,笑道:“这位‘红包套’老兄乃是玄国杀手行当里的著名人物,飞血剑冷无情。他生性冷酷嗜杀,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杀人,杀光所有能够看到的人。“
“中间这位仁兄会比较神秘一点,玄国荆州陈留郡世家莫家的一名优秀子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逐出家门,行走江湖也闹出些名堂,人称鬼刀莫愁,不知如今的身份是个独行客还是属于某个组织。”
“他们都是天机卫黑白策之上的人物!”
天机卫黑白策,记载的是行走于白天或黑夜之间的各路知名人物。
凡能入天机卫黑白策之人,无论正邪,均是难以招惹之人。
张放侃侃而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似乎正是要让飞血剑冷无情和鬼刀莫愁听见。
“哦哟,看起来都是些大人物。这些大人物跑这旮旯地方来做什么?莫非是红袖老板娘的老相好,不远千里跑来照顾他的生意来了?”叶君一本正经问。
“噗!“
张放刚喝了一口小酒,然后全都喷了出来。
“小子,你这想法很是清奇。哈哈哈……“
张放笑得脸都烂了,但莫愁和冷无情已经沉默得像两尊雕像。
就在这个时候,红袖客栈大门再次打开,一个不高不矮的白衣青年走了进来。
白衣青年,长相出众、结束非凡,看上去风度翩翩让人心生好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脸和煦灿烂笑容,仿佛整个阴暗的大堂都明亮起来。
他走进大门之后,看了看三张木桌前的众人,然后径自朝着柜台后走去,取了一坛酒,拍开泥封,仰头大饮一口,开口说话道:“嘿,天机卫张放,数年未见,想不到你非但没死,反而躲到这个偏远之地享福来了!”
叶君愕然,如此非凡的青年居然一副公鸭般的嗓子,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夜叉付三,玄国境内有名的邪道高手,曾被张放重伤而逃,隐姓埋名数年都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但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杀意渐起,道:“今夜,如果再让你逃脱,我张放的名字从今往后倒着写!”
夜叉付三缓缓道:“放张?不好听。”
叶君笑了,道:“那可以叫做放屁嘛!”
张放翻了个白眼,桌子下面立即踹了叶君一脚。
“数年的苦修,只为了杀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夜叉付三一字一句道,虽仇恨极深,但这几个字却说得平淡无味,想来是仇恨深入骨髓,无须再用夸张的言语来表达。
张放闻言怪笑起来,盯着夜叉付三两腿之间看了看,道:“果然如此,那夜我墨刀挑中你那物事,即便没有当场斩断,想必也不能行好事了!怪不得你的声音变得如此尖锐,原来真的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要不要我在玄国王宫中帮你介绍一个差事儿?”
夜叉付三脸色渐渐漆黑,这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是张放造成的,现在又被他当面揭破。
耻辱仇恨比天高,这一切的一切,只有用张放的鲜血才能洗刷干净。
顿了顿,张放继续道:“你可知晓公孙也在此处?”
公孙?公孙是谁?公孙老头?
夜叉付三眼里闪过一道仇恨的目光,道:“我当然知晓。也许今晚我可以将这两个仇,一起报了!”
“公孙龟缩在青鱼镇整整十年,还弄个了铁匠铺当起了铁匠,真是让人搞不明白这老不死到底搞什么鬼。不过无碍,他想安安静静地做个铁匠,我偏偏不然其如愿,方才路过的时候,我已经一把火将那铁匠铺烧了!”
从窗外望出去,果然见青鱼镇南边隐隐有火光升腾,证明夜叉付三所言非虚。
“靠!”叶君低声骂道。
张放笑了,抬手指着叶君道:“这个小子乃是公孙的传人。”
夜叉付三闻言眼睛一亮,然后兴趣盎然地走了过来,问道:“小兄弟,你真是公孙的传人?”
叶君直摇头,道:“不是。公孙是谁?”
张放道:“公孙当然就是公孙老头。小子,你不是跟着他学习打铁铸造的技艺么?”
叶君呵呵一笑,矢口否认道:“没有。”
夜叉付三已经信了张放的话,枯瘦如鸡爪子的右手突然探出,急如闪电,抓向叶君肩膀。
这一抓尽显威力,力道速度均是上上之选,一旁张放不由开口赞叹道:“这几年你果然没有白活。”
叶君心念电闪,直身抬腿错步沉腰,右手握拳,便是一拳轰出。
这一拳汇聚霸道真气,简单直接有力,没有任何花哨,仿佛千锤百炼的杀人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