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日日朝夕相处,没有外部的干扰影响,能使情浓,也能使情淡。
两年半之前,阿黎说爱她,能为她毫不犹豫牺牲性命。然而她那时竟没有说过她爱他,她只是坚持着承诺,看似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而已。
两年半之后,她并不奢望他还能保有那时的激情。
这两年半,阿黎会喊她的名字,却再也没有称呼她为妻主。
最初是她不愿意他那样称呼,现在是不是他也不愿意那样称呼她了呢?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这些近乎有些神经质的细节问题,妤卉都觉得是自己太敏感。而且她也说不准自己对阿黎的感情是不是真爱,她又凭什么,又怎好意思总是苛求别人?
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别人硬是强加给她,她不曾想过珍惜,可是一旦成为习惯再慢慢失去冷淡下来,她又觉得怅然若失,越仔细想越是懊恼迷茫。
她怀疑自己是在这山谷中闷太久,能接触到的除了性格古怪的鬼伯之外,只有阿黎这样唯一的美男子,才会整日胡思乱想产生不健康的念头。她安慰自己,她和阿黎终究是要离开山谷,也许回到华国,一切就会回到从前那样。
然而回到从前那样又该如何继续呢?
就因为阿黎当初爱她情真意切,舍命不惜,之后她一时冲动救了他,她便能理直气壮要求他继续那样爱她么?
花极始知花更艳,情到浓时情转薄。
妤卉并不着急,因为着急也已经没用。
抛开感情上的那些困扰,她还有许多现实问题需要筹划。
回华国势在必行,当然具体的时间还要看阿黎的恢复情况。目前阿黎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妤卉看的出阿黎虽然尽量维持着常人的行动礀态,可他身体上的痛楚并没有消退。他只是强颜欢笑地忍着痛,坚持每天加大运动量。
她不愿意让阿黎勉强,那不利于他的身体调养。
但是阿黎不想耽搁拖延,因为他,妤卉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
妤卉肩负的重任恐怕已经没有时间去完成,她坠崖生死未卜,她家中亲人还有圣上那边都很担心吧?她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很享受在山谷中的一切,其实她每天那样劳苦,屈尊降贵为仆从之事,不仅伺候他还要应付鬼伯的役使,随便换成别人早就受不了了吧?她应该也很想早一点回去吧?他恨不得马上能恢复到不会让她担心的样子,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着她安全回到华国。
另外一方面,阿黎发现自己拼命练功的时候,能暂时忘却纠缠在心中的情爱煎熬。于是所有可能的时间,阿黎都会独自一人练武,累了就回房倒头睡下,这也成为他冠冕堂皇躲避妤卉的借口。
妤卉掐算着时日,比当初与皇帝三年之约提前四个月的时间,向鬼伯辞行。
她和阿黎已经在山谷中住了两年半,按道理应该能够顺利穿越毒草丛。其实妤卉还想再等一个月,阿黎却声称自己武功已经完全恢复,坚持要走。毕竟从宣国到华国这一路,谁都难以预计,说不定遇到什么危险就又会耽误时间。
鬼伯表面上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挽留的意思,甚至言语中还讥讽说他们走了能省些粮食,他也能继续过清净日子。不过两年半的相处,妤卉早已发现鬼伯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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