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白芬芳以为自己听错了,讪讪的笑了声,佯装轻松的反问,“我没有听错,定邦,你现在是在说什么呢,虽然定山是要破产了没错,可我们都得好好的活着不是么?”
苏定邦突然转身,破碎的额头血肉模糊,还不停往下滴着血,半张脸都被鲜血浸透了,模样可怕极了,白芬芳一愣,忍不住就向后退了几步,随即意识到什么,又立即稳稳站定。 ——
“呵,”苏定邦自嘲的一声冷笑,“出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带着阿俊好好生活,记住,不要想着重振定山,更不要记恨任何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白芬芳刚才还觉得害怕,现在越听他的话越觉得不对劲,不由紧张的又要来抓他的手,苏定邦笑着躲开,用一种似怜惜又似绝望的目光看着她,“记住我的话。”
“我,”
白芬芳还想说什么,苏定邦突然发力直接把她从书房推了出来,书房门随即被关上,也从里面锁住了,这一次任凭白芬芳怎么敲门,苏定邦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夜,已经很深了。
前一刻还是繁星点点,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大朵的云彩直接把繁星盖住,黑压压的云层厚的让人心悸。
顾氏。
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俞浩已经被顾斯年打发回去了,偌大而又空旷的办公室就只剩了顾斯年一人,明亮的白色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长长的一条,却也终究只是形单影只。
孤独而可怜。
他又一次站在成片的落地窗前,夜太深了,路上早已没了白日里车流交织的场面,望出去只有车灯霓虹交相辉映,再向远处看,看到的却只是深黑一片,就像他现在的日子,灰暗的没有任何光彩。
苏凉,苏凉,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只是想起这两个字,他都觉得心痛难忍,脑海里只剩了一个念头疯狂的折磨着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是将这云城搅得天翻地覆,也要把她找出来。
她欠自己一句解释!
一站便是几个小时,胃因为长久没进食而蜷缩着发出疼痛的预警,起初还只是丝丝绵绵的抽痛,慢慢的,越来越疼,疼的像是破了个洞。
他咬的唇色发白,猛地走向酒柜,不加冰的伏特加整杯灌进胃里,带来烧灼般的刺痛,心好像就没那么痛了。
于是,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想着醉死了也好,至少就不用再分分秒秒的想起她,不用受尽折磨。
然而
喝的越多,脑子竟然越清醒,苏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跃然眼前,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活生生的苏凉出现在面前,对着自己的笑,他只要伸手就要碰到她。
真的伸了手出去,却又是扑了个空,苏凉消失了,留给他的又只是这漆黑的深夜,不,是比深夜更漆黑的暗无尽头。
恍然间,想起陈男曾经说过的话,如果每天想起一个女人超过一百次,那就一定是爱了,可他现在,分分秒秒都想着苏凉,这又代表了什么
想给陈男打电话,掏出手机,眼前却发了昏,试了好几次拨出的却是苏凉的电话,手机还在梁美丽手里,梁美丽这会子又在医院,电话自然是没人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