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水把我呛醒了:我被人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我的身体堵塞了水沟里的水流本来水流不大然而是我的身体把水位抬高了水漫过了我的身体继续流淌一些水就流进了我的嘴里。我翻身爬起来。手和脸很痒我喂饱了很多的蚊子。路上偶尔有过往的车辆但是不见了丛容和那些歹徒的车辆。
不知道丛容怎么了。
也不知道警察来过了没有。
我的头还有点晕在路边坐了一会儿。手机被水浸了无法开机。我心里沮丧极了没有保护好丛容自己被人喂了蚊子。这时我才意识嘴里的臭味使劲吐了几口唾沬想呕又呕不出来。
我想到了妻子此时的她在做什么呢不知道休没休息。如果她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一定会心疼的。我握着没有用的手机真的想和妻子通话哪怕听到她的一声呼吸……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县公安局11o值班室。出警的面包车刚进院子我看到了黄景从车上下来了他是我警察学校的同学被分在刑侦大队。
“是到青海路出警来?”我招呼也没打就急着问他。
“你怎么知道”看到我一身湿透的衣服黄景有些吃惊。再看我焦急的样子他就知道我想了解这次出警的过程。“报警的女人说有人要行凶绑架可是我们去了以后什么也没有现。——你想知道什么?”
“你可以打这个电话问一下报警人现在的情况”我拿出丛容留给我的名片。“——是县长的女儿我刚才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可我遭到了暗算她呢不知道被歹徒们带到了哪儿……”
黄景已经知道我救县长的事情了今晚我和县长的女儿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有警察陪着的县长的女儿遭到了绑架这事情就复杂了。黄景拿出手机开始拨打丛容的电话。
“你好”电话接通了“丛容吗?……”
我一把抢过黄景手里的手机。
“是我陈刚”我几乎喊起来“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要回去找你呢”丛容说语气还算平稳。“你没事吧?在哪儿?担心死我了。”
“没有事我在公安局很安全。”
“他们把我带到了县郊的一处山坡上然后就放了我。不过有个人叫我转告我爸叫他对县拖拉机厂改制的事不要跟领导做对。——你真的没事?”
“没事只是喝了一口臭水。”
“那……我回家了。绑架的事和我刚才对你说的话请不要对别人讲。好吗?”
“什么”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绑架你就是为了对你说一句话?可是这句话在哪里说不行非得到一处山坡上?”
“我也奇怪”丛容说“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谢谢你……再见。”
县长不要跟领导做对?领导是谁?我猜想一定是县委书记了。——那绑架是与全县最高的领导有关系?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站在一边的黄景急于得到报案人的一些情况见我摆了摆手失望地叹了口气。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我和他同在一个班我是班长什么事他总爱听我的。现在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和我在一起他也总是觉得我做什么也是正确的只要我的决定他就默认心里有不痛快的地方也不愿当我的面表现出来。
“后瓦夼村谋杀案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我问他。他白天到过女尸的掩埋地点。
“死者的画像傍晚已制作出来了相当漂亮啊;解剖结果也出来了她是窒息而死死前生过性关系不排除强*奸的可能。至于身份的确定得些日子了。真想马上捉到罪犯我的手都痒痒的……”黄景把握紧的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打的回到了家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多么希望妻子就出现在门后啊。我先敲了敲门——没有妻子欢快的应答声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了助我心里兴奋的灯光照出来。没有了妻子的关心问候没有了妻子的亲吻拥抱一个人躺到冰冷冷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爬起来摸黑回到派出所敲开值班室的门。值班的李炳顺直打哈欠冷冷地看着我半夜三更的打搅他我心里很愧疚。
我用值班室的电话往岳父家里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倒是师傅的电话给打通了好久没跟他通话了。要是普通人光从声音上就能判断出是不是从刚从睡梦中起来然而师傅的声音始终是平稳刚劲从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判断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师傅”我说“梁艳没去过你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