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陈刚。”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七。”
“职业?”
“无。”
审问我的是刚从别的县市公安局调来不久的治安科副科长是个女同志我刚上任追捕中队队长的时候见了面她还主动跟我握手表示祝贺呢。现在她笔直地坐在那里风从风扇上扑到她身上摇着她的短。她开始缓慢地审讯着我像拉家常似的甚至她还谈到了她的男人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副行长。她用的这种审讯手段很普通就是和嫌疑人拉近乎使嫌疑人把她当成朋友对她失去了防范的心里说出隐藏在心中的事实。
第一次审讯很快就结束了我没有“招供”。
我被关押着没有遭受到别的嫌疑犯遭遇过的挨打的待遇没人碰我一下;可是别人把我的午饭忘记了。
下午第二次审讯开始了副科长换了一件暗红色的便装突出了胸部的轮廓她的外表要向我表达的意思是: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叫我欣赏她不要在心里看不起她老实说话。
我还是不能招供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盗窃。
我的妻子在哪里?要是她出来就好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住的地方还有地下室更不知道地下室里藏着七台电脑了。
第三次审讯是在晚上仍然没有人记得我的晚饭。副科长又换了衣服灯光映着她雪白的脸大腿一点惨淡的白从裙子底下表露出来好像老鼠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昨晚没有睡今天也没有吃能变成一只老鼠钻进地洞里睡上三天三夜也不错。
这次审讯一直持续到半夜。最后副科长向我透露:春风网吧的老板已经认出了我就是打伤他的人。我还是不能招供。但是我预料到我的处境非常的“危险”。
后半夜我简直就没有睡着:隔壁有一台大功率的录音机老是播放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或者我刚睡着就有人进来不是问我要不要水就是问我上不上厕所反正就是不要我睡觉。
没有偷盗叫你承认偷盗;没有嫖娼卖淫叫你承认嫖娼卖淫——要到达这个目的就要采用一些手段来实现。无论这些手段给当事人造成了什么样的危害可是这种丑恶的现象不会跑到纸面上不会窜到电视上没人过问没人追究是黑心了的争权夺利的警察惯用伎俩。
第四次审讯是在第二天中午进行的又多了一项逼我招供的证据:已经找到了我遗留在现场打伤店主的钢管——照片上的钢管一头粗一头细是我放在派出所宿舍里专门用来练功的是谁把它拿到店主家里去了?人的良心都哪儿去了?我已睁不开眼睛没有力量争辩了。
“承认不承认这个钢管是你的?”副科长温柔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