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看这封信时,心中有些犯:故人?到底指的
然而既是杨柳写这样一封信来,必是十分紧要之事,而信上不便细说。黛玉当下也不去深思,只计划着这两日务必去一趟红楼绣庄,诸事自然明了。
于是黛玉回了一封信,说是自己明日便安排出府一趟,如无意外,则是辰时。
因潇湘馆人多眼杂,藕官葵官也不知其底里,黛玉不想贸然行事,便在晚间悄悄地找来墨霜墨雪将此事一提,湘云也随着一处商议。
第二日一早,墨雪便领着藕官葵官二人在院内“教习”,墨霜则告知她们自己要出去采买,黛玉与湘云又向众人提及两人要去翠庵一趟。当下无人起疑,各行各事。
黛玉与湘云一行至翠庵所在山脚下,已是卯时三刻,待寻得那议定好的隐秘之处,见墨霜已在那里等候了。三人相视一笑,墨霜冲湘云一颌首,便先环着黛玉腾空而去。墨霜在府外街边屋顶上环顾一遍,见四下无人,唯有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方放心带了黛玉飘然落地。林忠已瞧见黛玉出来,忙驾着车过来接。黛玉上了车,稍坐了一会子,湘云也被墨霜带了出来,一时众人会和,林忠便驾着车疾驰而去。
马车渐行渐近,黛玉早早见杨柳正站在绣庄门口对着这方翘首而望,很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
行至门前,众下了车,杨柳早跑过来迎接,一脸焦急又欢喜的复杂神情。黛玉微笑道:“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杨柳看着黛玉,刚说个“我”字,便又了笑头。
黛玉便道:“我们进屋说罢。”柳一听,忙抬起头,又恢复了些许从前的爽利模样,请着几位穿过大堂,只见店铺里顾客依旧是满满登登,熙熙攘攘。金儿正笑意盈盈地招呼着络绎不绝的来往客人,又指挥着几个伙计忙前忙后拿送货品,紧张忙碌却又是有条不紊。
金|见了黛玉湘云。本要过来行礼黛玉忙摆手。做手势让她自忙。自己便随着杨柳径直进了后院小厅。
待得大家皆落了座。杨又端来许多茶点。方听从了黛玉也坐了下来。因此时都是自家人。便也不扭捏无须黛玉发问。开口说道:“姑娘。我遇见赵家公子了。”
黛玉一听问道:“可就是那与你定了娃娃亲地赵家?”杨柳点头道:“正是了。”
湘云也听黛玉提过此事。此时听见。也道:“可真是奇了。这茫茫人海地又能碰见。”杨柳含笑道:“本也想不到。却真有这样地巧事呢。”
黛玉问道:“那赵家公子现在何处?”
杨柳忙道:“因没得姑娘准许。不敢贸然将他领到此处。今日烦请姑娘过来。就是想听听姑娘地意思。”
黛玉点点头,道:“你是个精细人,考虑很周全。你看着他怎样?可知他家况现今如何?”
杨柳叹了一声将她与赵公子相遇之事告知了众人。
原来那日杨柳受了寒气,终日咳嗽不止使无法照管店铺,只得退回后院歇息。一个叫荷儿的竹娘听杨柳咳得严重便提议杨柳去医馆看看,说是临街有个新开的医馆“济人堂”,是个赵姓的年轻大夫开的,虽说年纪轻轻,医术却是高明,药材又很实惠,每日都有很多病人前去瞧病抓药呢。
杨柳乍一听了个“赵”字,几年间已渐渐封存的记忆又悄然苏醒过来,心中顿时一动,不由问了一句:“你可知那赵大夫的名讳?”荷儿摇头道:“这就不甚清楚了。”俄而又道:“不过大家都知他不是本地人氏,好似是从扬州来的。”
杨柳一听到“扬州”,心中更是打了一个激灵,也说不上为何,只觉得自己非去那家医馆瞧瞧不可了。待照着荷儿的话寻得那家医馆,见果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杨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