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俱是女子,万天儿正坐在中间,与几个席间的女子共饮,几个女子看上去雍容华贵,俱穿着绉纱锦缎的衣装,而在一旁伺候着的,全然都是纸扎的丫鬟。
丫鬟们忙来忙去,将各色菜色往桌子上替换,席上的女子们则推杯送盏,将万天儿灌了一个不亦乐乎。万天儿一边喝着酒,眼睛里,却总注视着席间的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约略二十五六岁,生的冰肌玉骨,一双眼角向上微微扬起的丹凤眼,一对淡淡弯弯的柳叶眉,眼角眉梢俱是风情,颊上一抹胭脂色,也在含笑的看着万天儿,她穿着一件绛紫色绉纱长裙子,虽然已然入秋,肩上却只搭上了一件微微透明的紫色轻纱,看上去妖冶万分。
不用说,着定然便是那位万天儿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美人儿了。
苏捕头一看那神秘美人儿的姿容,一双桃花运也跟着亮了起来,低声道:“想不到竟然是此般美人儿,怪不得那唐言为了亲睹美人芳容,居然冒死前往,啧啧,果然是搭上一条命也值得去一亲芳泽的美人儿,此美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李绮堂瞪了那苏捕头一眼,没有理睬他。
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正端着一个凤头青瓷莲花座酒瓶给万天儿倒酒,柔声道:“既然今日里万大官人来了,小妇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万大官人成全。”
万天儿一听,忙站起身来,惶恐的问道:“却不知道夫人有何事相托?万天儿只要是能做到的,必定拼尽全力,也要帮夫人完成心愿。”
那夫人莞尔一笑,道:“万大官人来了两次,自然也瞧出来了,我们这个宅子,人丁单薄,只是一些个弱女子,也没有壮丁,万事自然是诸多不便的,我们只敢居住在深宅大院,也不大敢于出去抛头露面,只怕招来了欺凌。
眼下里,如蒙万大官人不弃,小妇人这外甥女儿,实际上新寡,婆家欺人太甚,不得守节,方才前来投靠,不想路上又遇上了歹人,若不是万大官人前来相救,只怕也……小妇人便有一个不情之请,只盼着万大官人能留在这里,与小妇人的外甥女儿结为连理,这样,我们宅子里有了男人,事事也便有了主心骨,不知道万大官人意下如何?”
“甚么,让在下……”万天儿吞了一口口水,又偷眼望着那神秘的紫衣美人儿,满脸是掩饰不住的狂喜,简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慌乱之下,酒杯里的酒也撒出来了,漫了一桌子,万天儿见状,慌忙去擦,可是大概身体也不听使唤,居然又将那精致的青瓷碗盘儿扫倒了一片,弄了一个杯盘狼藉,让万天儿越发的慌乱了:“这……这……”
那紫衣美人儿见状,不由以袖掩面,偷偷的笑了起来。:。
旁的几个夫人顾笑了起来,道:“万大官人也不要着忙,考虑清楚了再回话不迟,姐姐这话说的着实太突然,万大官人一个猝不及防,也是可想而知。”
那个说话的夫人笑道:“万大官人恕罪,小妇人也只是见二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般配人儿,才唐突说了这样的话,惊吓了万大官人,着实是小妇人的不对,小妇人这便自罚一杯!”说着举起一个小小的金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