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与苏格兰的陆上边界,自西向东全长120多公里。随着战端的开启,数以十万计的联军官兵从英格兰一侧涌过这道边界。在东端,他们暂时止步于坚固的埃尔斯登要塞,而在西端,联军很快推进至离边境约20公里的小城邓弗里斯。</p>
驻守邓弗里斯的,是苏格兰陆军第一支接受整编的日械部队,第22突击师。</p>
近现代战争史上,rìběn军队算是一支战绩优良的常胜军,除在三四十年代败给苏俄和美**队,他们对外用兵都取得了胜利,包括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击败腐朽的清朝军队和**的沙俄军队,在三十年代两度发动侵华战争,以及趁欧美国家无暇东顾的机会,迅速横扫东南亚和南太平洋,从而攀上了军事的顶峰。即便是输给苏俄军队和美**队的战争,日军的战场表现依然可圈可点,士兵们训练有素、勇猛顽强的表现给对手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就连苏俄和美军将领都承认,若是在wǔqì对等的情况下跟rìběn军队交战,他们也没有取胜的把握。</p>
毫无疑问,到了1949年,三八式步枪、大正十一式机枪、**式掷弹筒都是可以送进博物馆的老古董了,所以在菲律宾战争结束后,被迫收归本土的rìběn军队开始进行战术改革和装备换代,全新的七式自动步枪、引进伯格曼技术生产的八式冲锋枪和八式通用机枪得以进行列装,因裁减军队规模和wǔqì换装而汰换下来的枪械弹药,连同数量庞大的野战炮、防空炮,无偿或dījiàtígòng给了苏格兰军队。尽管这些wǔqì的技术含量并不比苏格兰人从英**队那里接收的装备更高,但出于扩充军队和全面整训的考虑,苏格兰陆军分批次组建了十多万人的日械部队,并赋予其“突击师”的称号。</p>
……</p>
“该死的爱尔兰狼!该死的英格兰狗!”</p>
位于邓弗里斯城外的野战堑壕中,土生土长的苏格兰士兵麦克斯-马尔伯勒望着调头返航的联军轰炸机群,毫不客气地送上了一堆难听的脏话。</p>
由于他的堂弟也叫麦克斯,而且两家人住在一条街上,为了便于区分,人们都称他“大麦克斯”。在这条蜿蜒的战壕中,还有许多和大麦克斯一样头戴圆沿钢盔、身穿墨绿色作战服、足蹬大皮靴的人,wǔqì或抱于怀中、或置于一旁。他们有的表情坦然地闭目养神,有的口中念念有词,也有rénmiàn如死灰、眼神呆滞,茫然不知所措地坐着、侧躺或是缩在角落里。</p>
刚刚结束的轰炸,是这些苏格兰士兵开战首日遭受的第四次空袭。最前面两次,苏格兰空军还能出动战斗机进行lánjié,但在联军占据绝对优势的空中攻势面前,苏格兰空军很快败下阵来。</p>
空袭警报刚刚停止,平日担当教官、战时被任命为督战官的日籍士官长便用蹩脚的yīngyǔ嚷叫起来:“快!修补阵地!疏清通道!要想在敌人的炸弹和炮弹面前活命,就得保护好你们的防御工事!”</p>
大麦克斯身旁的苏格兰士兵悻悻地站了起来,不满地嘀咕道:“我们跟英格兰人算是世仇,跟爱尔兰人也不是和睦邻居,这场仗迟早要来。可是,不列颠人的战争,要这些rìběn人掺合进来干什么?”</p>
另一名士兵道:“听军官们说,rìběn军队的士兵像机器人一样服从命令,不惧死亡,高层想让我们也成为那样的士兵,所以聘请rìběn人来训练我们,监督我们,甚至赋予他们战时击毙逃兵的权力。”</p>
大麦克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之所以参军,完全是因为独裁者巴里奥尔在苏格兰全境强制推行全民兵役制,不然的话,他宁可去当羊倌,也不愿过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两次大战期间,英国损失了近半数的役龄青年,接连丢失大片殖民地不说,到头来还把延续了一千多年的英国王室送去了寒冷的加拿大,所以,获得独立的苏格兰人,跟接受德裔君主统治的英格兰人,都是极度厌战的。</p>
轰炸结束了还不到十分钟,南面再度响起了隆隆炮声,苏格兰士兵们迅速沿着交通壕退守纵深阵地,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完全躲避敌方炮火的侵袭。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炮弹直接落进战壕掩体,整班、整排的阵亡不是什么稀罕事。</p>
堑壕中的士兵们,只能祈祷,听天由命。</p>
炮火风暴狂烈而密集,尖锐的呼啸声与响亮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高低相应、此起彼伏。许久之后,山崩海啸的声音终于由密转稀,又过了几分钟,最后一声沉闷的轰响为这一段充满力量的交响曲谢幕。夜空安静下来了,瞬息的变化让人们从耳膜到心脏都体验着惯性的刺激,这对小脑不发达者甚至有着良好的催吐效用。生者挺过了煎熬,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欢呼;伤者在痛苦的shēnyín,得来的仅仅是空无的悲悯。至于那些死去的人,再也没有荣誉与耻辱、坚持与动摇、乐观与沮丧的区分,一切都结束了。</p>
“注意,注意,准备战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