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够长时间地立足于街口阵地不被摧毁,这毫米炮的摆设确实比较老道。炮手们破水泥地面挖设了一个大约半米的深坑,从而将炮座位置全部藏于地面之下,仅留炮架上半部分连同炮管置于外部,直接降低了火炮的整体高度,再以双层的沙袋iong墙妥善炮手。如此一来,直和曲火力很难对它连同作人员构成致命威胁,不过,这样的l≈249;天防御也存在致命的先天缺陷,那就是一旦被炮火击中,哪怕只是一发口径的步兵炮弹,炮身结构连同这整个炮组都有可能在瞬间完蛋。
见远处来的迫击炮弹一发接着一发,黑尔维希中士也焦虑起来,他调剂炮口以榴弹朝远处街口的废墟轰了一炮,但这对隐藏在废墟后面的苏军迫击炮组完全没有影响。第七发迫击炮弹呼啸而至,这次终于落在了炮位前方,爆炸顺势掀开了外圈的沙袋,弹片砸在坚厚的炮盾上发出咚咚的脆响。林恩下意识地垂头弯腰,等他再转头去看黑尔维希的时候,却发现他意识模糊地晃了晃,侧身往旁边栽了下去……
林恩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中士,见他脸庞泛着一种难看的青虽然没有额外的创口,脑袋上的钢盔却霍然凹下去一块,这马上让林恩想起当初在东普鲁士那座镇抵抗苏军进攻时的情形。那时一颗子弹打在钢盔上,强劲的冲击造成了猛烈的震人一下子就懵了。如今换了弹片,没有被直接爆头就已经相当走运了。
“嘿,伙计嘿,路易斯”林恩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有些病急投医地用手指掐他的人中。偏偏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沃夫鲁姆在旁边惊喊道:“坦克,俄国佬的坦克”
林恩心中愕然:难不成要自己亲自上阵炮?
坐靠着林恩的黑尔维希突然ou搐了一下,瞬时睁开了眼睛,面≈232;仍然很差,并且眼神有些恍惚。须臾,他恍如从梦境中惊醒,猛地翻身爬了起来,奋力想要回到炮位置,却狼狈地跪倒呕吐起来。
转头扫视战场,只见远处街口和正前方的街道上都呈现了苏军坦克的身影,枪炮声亦是在很短时间内就从低谷攀升到了新的高这时候,就连而寂静了一阵子的废楼里面也响起了炮声。林恩心中一沉:难怪指挥官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把很多的国防军士兵给撤到了侧翼阵地,看来早料到这街垒守不住。
那自己干嘛还在这里充当炮灰?
林恩最后扫了一眼炮尾那些空空如也的弹箱,仍能够用来抵抗苏军装甲军队的穿甲弹所剩无几,遂架起昏昏沉沉的路易斯黑尔维希,朝下属连同那两名炮手喊道:“退却”
跟随自己多时的五名党卫军士兵自是没有半点犹豫,两名隶属于国防军军队的炮手却在瞻前顾后――他们既想要护着主座平安撤走,又不忍心抛下街垒阵地上的同伴以及自身战斗力低弱的国民突击营士兵们,并且穿甲弹已经填入炮膛,先前负责调剂火炮水平标的目的的那名炮手咬牙坐上了黑尔维希中士的位置。手忙脚地调剂一番,愤然向远处街口朝这边拐过来的t-34开火了。
无心关注炮弹是否击中目标,林恩在坦泽的帮忙下架着中士拼命往后方的废墟走去,他知道,若是再晚一会儿,也许连退却的机会都没有了。
“凯特,再给我一发穿甲弹”
当高个子炮手的呼喊声从后面传来时,黑尔维希像是着魔一般奋力甩开林恩,摇摇晃晃地想要返回自己的战斗位置,没走出两步,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倒下了。
这个时候,林恩完全可以任由这三名国防军炮手独自坚守阵地,他跟他的士兵并没有任何拼死掩护的义务与责任,甚至连一名上级军官下达的明确指令也没有获得。可是,他仍是唤着坦泽重新架起黑尔维希,最后一眼回头时,国防军和国民突击营的士兵都在仓惶撤离街垒,而一辆面目狰狞的t-34则已经呈现在了街垒前方不足百米的位置,并以机枪猛烈扫着视线中的每一个仇敌――非论他们老或少、强或弱,哪怕他们连普通士兵都配不上,却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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