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的眸子猛然一缩,但他立刻半垂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其中波涛汹涌的情绪。
他用平常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婠婠为何突然会问这件事?”
林晚意一边包扎,一边道:“我之前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到一个小男孩,他满脸是血,扑到了我怀中,说了许多话,我只听到了一句,他杀了母后……”
宴辞猛然抬起了头!
林晚意惊了一下,她连忙问道:“都督,是我力气太大,弄疼你了吗?”
宴辞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跳得很快,他伸手握住了林晚意的手,“婠婠,能让我抱会儿吗?”
林晚意立刻张开双臂,抱住了宴辞。
她想着,看来真是自己刚才手重了,扯到了他的伤口吧?
皮肉相连,硬生生扯开,又怎么会不疼?
可她哪里知道,抱着她的宴辞,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噩梦般的一夜了。
就是那一夜,他眼睁睁地看着母后被父皇杀死,躲在床榻下的他,满脸都是血。
等到那人出去的刹那,头,他还受了伤。
林晚意不忍心吵醒他了,但却也推不开他。不知不觉间,她也犯了困,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这觉越睡越痒,越睡越热?
林晚意实在是受不了了,突然睁开眼,发现身边的男人,正认真而又虔诚地亲吻着她的脖子,她的嘴角,她的耳朵……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甜蜜又磨人。
天太黑了,房内没有掌灯,可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味,林晚意鼻音很重地问了一声:“你醒了?伤口还疼么?”
黑暗之中传来宴辞的声音来,“嗯,还疼,得让夫人亲亲才能好。”
林晚意:“……”
她磨了磨牙,想着这男人可真不能惯着,你让我亲我就亲吗?
我偏要咬你!
脸颊被咬了一口的瞬间,宴辞的身子再次僵了一下。
“既然夫人已经有所表示了,为夫就得来一个礼尚往来了啊!”
林晚意大惊,以为这人要咬自己,她一挣扎,但却整个人被按住。
黑暗之中,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模模糊糊间,林晚意感觉更热了,她只能够看到床帏幔纱的轮廓,影影绰绰,摇曳多姿。
也不知是她眼花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突然间,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林晚意瞬间清醒过来,她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没事。”
“真没事?”
宴辞俯身,准确地找到那美好的唇,轻轻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他哑着声音道:“婠婠,倘若此时鸣金收兵,那么裂开的就不是伤口,而是为夫了啊。”
林晚意:“……”
最后到底没有这样鸣金收兵,甚至还一而再反复尝试,时而会来一场空城计,时而又会来一场调虎离山。
林晚意节节败退,忍不住想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却被抓住了关键,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只能够回来继续缠斗。
最后的最后,宴辞亲着她眼角的泪,温柔呢喃,“婠婠可认输?”
林晚意咬牙道:“我是好女不跟男斗!”
惹来宴辞十分低沉悦耳的笑声,萦绕在迷人的深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