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鲁扎作为吐蕃在沙、瓜二州的第一勇士，同时坐得靠尚守思最近的一个人，原本是有机会挡住十三娘的那一击的。</p>
不过他没有。</p>
袭击发生时，观察使反应“恰好”慢了半拍；</p>
在袭击发生后，他关心的不是抓刺客，而是节儿到底死了没。</p>
十三娘这一剑很准，很干脆。</p>
尚守思手捂着脖子的伤口。</p>
血液从指缝中渗出，瞬间染红了衣服。</p>
他看着论鲁扎“关切”的眼神，似乎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开一合，却是说不出话来。</p>
还未等仆人们将他抬下去，节儿很快便死透了。</p>
论鲁扎很满意。</p>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尚守思咽了气，方才站起了身。</p>
此时屋里屋外已经乱成了一片。</p>
屋里面窗帘照着火，屋外面鞭炮齐鸣，烟花乱窜，里里外外的浓烟汇聚在一起，将府衙内外变成了一副“人间仙境”。</p>
跑路的跑路，救火的救火，乱嚷嚷的乱嚷嚷。</p>
论鲁扎冷眼扫过众人。</p>
他的目光，突然和一个人对上了。</p>
张义潮没有乱跑，而是站在那里，和他一样观察着情况。</p>
他带来的几个汉族官员，也围在他的周围，神色警惕。</p>
“张使君，节儿爱民如子，视汉民为己出，同时将城内治安交由阁下管理，却不曾想有人恩将仇报，让他造此劫难。”</p>
论鲁扎走到张义潮面前。</p>
“若是论恐热论问起来，不知道张使君作何解释啊？”</p>
“义潮会带人全力侦破此案，给您一个交待。”张义潮沉声道。</p>
论鲁扎不置可否，转过身去。</p>
一片甲胄摩擦声传来。</p>
一个身着藏袍的中年文人带着另一队身着黑甲的吐蕃士兵，穿过烟雾，冲进了大厅。</p>
他们抽出刀，迅速地将烧着的几块窗帘斩落在地，后面冲上来的士兵抬着几盆沙子盖了上来。</p>
火势很快便得到了控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