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擦嘴，她终于忍不住，“顾——不，四叔，不知道您对我们——”
哪知，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淮川打断了，“纪小姐谈工作的时候，一贯都喜欢公私不分么？”
纪念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
他以为她愿意叫他四叔么？
要不是因为她现在还是季向东名义上的老婆，要不是因为她本还以为这样可以套套近乎……
心底嘀咕着，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正正表情，她挂上职业化的微笑，“请问顾总，您对我们远洋的方案都有些什么疑问呢？”
顾淮川不说话，盯她半晌，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子斜靠在宽大的餐桌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纪念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住胆怯让自己不败下阵来，“顾总晚饭也吃完了，总可以和我说说了吧？”
顾淮川久久没开口，好久之后终于开口，说的话却和工作完全不相干。
“为什么结婚的？”
纪念一惊，下意识就反弹，“为什么问这个？”
顾淮川薄唇微挑，长腿一迈朝她近了几步，“据我所知，你们刚认识便领证了。说实话，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一见面便决定结婚，一见钟情抑或是惺惺相惜？”
他说到后面几乎有点漫不经心，纪念却在他这番话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连他们是刚认识的都知道了，那么，她和季向东结婚的原因，他会不清楚？
大大方方一笑，她直接承认，“为了钱啊，季家少爷，谁不垂涎呀。”
“只是钱？”顾淮川眼神深了几许。
纪念点头，“对啊，如果说还要有点什么别的，那应该就是美色了，季向东长的挺俊的！”
见他盯她，又忙狗腿的补了一句，“当然，顾总比季……我家向东自然是还要俊上几分的。”
顾淮川不说话了，盯着她，眼神幽深的仿佛要将她看穿。
纪念很不自在，总觉得一瞬间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但她刚没说错什么吧？
正暗自琢磨着，却听那人忽然出声了，“纪小姐谈谈你们方案的优点在哪儿吧。”
这节奏跳的！
纪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迷茫了一下，“啊？”
“你们自己做的方案，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
他冷冷的一句，纪念终于回过神来，皱皱眉。
虽然当初接到这个案子，她着实忐忑不安了好一阵，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型的案子，而对象又是盛天这样的大型企业。
可，谁不都有个第一次？谁又不是在经历中成长的？
“关于顾总这个问题，我可以分三个方面来回答……”
接下来，她就认认真真的将整个案子，从出发点到结尾都清清楚楚的分析了一遍，甚至连一个细节都没有漏掉。
哪知，顾淮川听完，只冷嘲的吐出四个字，“华而不实。”
纪念一窒，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既然华而不实，那他还在这里和她耗时间做什么？
终究是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缺少经验和打击。
她气匆匆的抓起文件袋就要走，却听背后那人悠悠的一声，“纪小姐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么？”
她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