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并不大,不过就是平常的几间房子,简陋的不能在简陋,窗户大都没有玻璃,只是用麻布遮住。
审讯室更小,是被挤在角落里的一间小的不能在小的房子,仅能摆下一张两人坐的桌子,放下两把椅子,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
陆风安静的坐在略显陈旧的审讯桌前,两眼依旧一片茫然,呆呆的盯着桌子,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一边,经过一夜的颠簸,郭馨早已经疲倦不堪,此刻已经安静的趴在陈旧的桌子上睡熟。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看得很开,乐观而豁达,所以她的脸上总是充满了微笑,总是能吃得很好,睡的很香。
也许这一切都和她的经历有关,当经历过太多的事情,看惯了江湖的残酷厮杀,也就不会感觉到惊讶。
这一切,陆风当然没有见过,所以才会一时间难以接受。
也是直到这一刻,陆风才体会到看江湖和亲身经历江湖的不同,从前总喜欢江湖世界的快意恩仇,电视剧里的大侠提剑纵横,是何等的潇洒?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了一幅幅残酷血腥的场面,才知道江湖并不是那么的逍遥!那么的快意!
石狼已算的上是真正的侠者了吧?可是他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信念牺牲了生命。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为了自己的信念牺牲生命呢?
天已亮了。
晨曦轻轻透过窗户间的缝隙洒进狭窄的屋子,落在陆和郭馨的脸上、身上。陆风仍旧静静的坐着,仿佛根本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倒是郭馨突然睁开了眼睛,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美美的笑了笑,这才留意到傻坐着的陆风。“外!天都亮了,你怎么还坐着?”
陆风抿了抿嘴唇,道:“我睡不着!”
郭馨道:“你一夜没睡?”
陆风轻轻点头。
郭馨凝视着陆风,片刻才低声道:“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
陆风点头。“恩!”
郭馨道:“我知道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不过你既然是一个侠者,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经历的。你慢慢就会适应!”
陆风道:“适应?”
郭馨点头,“对啊!这世间正与邪,善与恶都是相对,要灭邪除恶,非常手段必不可少,石狼的做法虽然相当于以暴制暴,但是也不失为一种最有效的方法!”
陆风不解,“那警察呢?”
郭馨淡淡一笑,“警察?警察办案子要讲究程序,那些条条框框早把他们束缚再了笼子里,怎么可能放开手脚办事?可是石狼不同,他是侠者,侠者唯心做事,没有任何束缚······”
“咳咳······难道在你们心里我们警察就是如此的不堪吗?”房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昨晚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警察头儿。
郭馨立刻停下了言语,转过了脸来,望了警车一眼,说道:“说了又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
“呵呵,你没说错,你说的很对?”
“真的很对?”
“的确很对!”警察点了点头,顺手拉开了两人面前的椅子,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我叫索南杰,是这里的所长。虽然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郭馨道:“解释什么?”
索南杰道:“你们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哪里?”
郭馨撅了撅嘴,扭过了头,“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