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巨大的疼痛和头晕中醒来的时候一只乌鸦正站在我的肚子上发呆,不是那只妇人眼里带来不祥之兆的乌鸦是另一只乌鸦。
我能闻出它们身上的味道不同,这是我的秘密能力。
我没有轻举妄动,谨慎的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我在一座宽大的帐篷里,我的身上除了一只乌鸦以外再没有别的人。
就在我挣扎着准备坐起来的时候我发掘自己的双腿几乎不能动,完全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难道我双腿摔断残疾了?
这个噩耗让我本来就眩晕的头更加难受,恶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我的嘴里有一丝苦味,特别的苦味,以前从没有接触过的药物的味道。
我被人喂了什么?
扑棱棱,那只在我肚皮上发呆的乌鸦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惊吓的展开翅膀飞走了,随之帐篷帘子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巨大的黑影,径直来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一个褐色的陶罐,盯着我的眼睛神秘莫测的说道,“你不能强迫一朵花开,该它开的时候它会开的。”
没错,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战象一样强大强壮的巫师妇人。
眼前的局面很明显我成了人家的俘虏,我咬咬牙再一用力终于坐了起来,我也死死盯住她的眼睛,“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她看看我,眼神里有意思的悲悯,缓缓回答,“死腾水,你被魔鬼夺去了灵魂,是死腾水救了你。”
我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全是黄水,没有一丝一毫的食物,可见在我昏迷不醒的期间已经呕吐了不知道多少回,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空了。
死腾水现在很出名是中美洲土著萨满巫师常用的一种植物,他们喜欢将这种迷幻植物入药,据说在疗愈方面非常有效,并且会让你吓得半死同时呕吐不止。
死藤水是一种强效药,正确服用可以治疗或者缓解许多疾病,只不过使用死腾水之前却同样有很多必须遵循的规矩,你必须经历一个缓慢、循序渐进并且谨慎的过程。
死藤水饮食要求你必须杜绝糖、盐和酒精,也不能有性生活,要循序渐进直接伏下去会很危险甚至致命。
萨满巫师刚开始行医的时候,死藤水只用来帮助诊断疾病、帮助人恢复健康的。但现在一些公司把它商业化了,完全玷污了死藤水文化。
更糟糕的是,现在还有死藤水训练项目,有人过来报名课程,参加几次工作坊,可能拿到什么证书,就标榜自己是萨满巫师,然后就去为人治病了——这相当危险,没有人可以在两星期内就成为萨满巫师,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知识和适当器材的人绝对无法成为一个医生一样。
如今世界成了地球村,非洲萨满巫师的死腾水已经毫无障碍的到了蒙古萨满巫师手中,但是现在的萨满巫师跟过去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考古学专业学生都被要求必须在研究一处考古发掘文物的同时研究当地的历史和风土人情。
治病是萨满教主要职能之一。在信仰萨满教的民族社群中,萨满往往充当医生的角色,这是从巫医不分的历史时代所传承下来的古老遗俗。
在中国信仰萨满教的民族历史上,由于医学不甚发达,萨满往往是唯一的“医生”。
《黑龙江外记》载“达呼尔病,必曰祖宗见怪,召萨玛跳神禳之”;“伊彻满洲病,也请萨玛跳神,而请扎林一人为之相。”
可见,萨满跳神治病是较普遍的现象。这和萨满掌握一定的医术有关,更与当时的缺医少药密切相关。据《黑龙江述略》载,清初宁古塔地区“病不问医,无医安问”。
俗话说“病笃乱投医”,由于“无医安问”,患了疾病只能去找懂得一点民俗医术和心灵医术的萨满,请其跳神驱鬼。
正如《三朝北盟会编》所载:“其疾病则无医药,尚巫祝,病则巫者杀狗猪以禳之。”
前前后后我又吐了三次,再吐心肝肾都要吐出来了,我的身体极度虚弱我的神智极度模糊,我不能就这么睡着否则不知道眼前的妇人又会给我灌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