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当我的后背在阴雨天再一次疼痛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探究家族隐秘的愿望,因为这一切都与我的父母有关都与我有关。
我不相信死亡诅咒是真的,既然不相信我就要去亲手揭开真相找到答案。
教授一个人来大熊山考察之前就已经决定让我回西拉沐沦河老家实习了,只是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还没有亲口告诉我而已。
本来只要我找到教授事情就会立刻真相大白,可是谁想到现在教授居然成了一个说不出写不出的重症患者。
今天上午第二次检查的时候在教授的右臂大臂外侧出现一个青紫色星型伤口,像是磕碰摔打出来的淤青,可是首先也得有一个星星形状的东西才行。
他到底从哪里摔下来又到底撞在了什么上面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甚至在惊恐急于逃命的深夜密林当中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遇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变成了暴雨,跟我到新化第二天一大早大山上的那场暴雨如出一辙。
我转回身走回里间病房再一次检查教授的睡眠情况,拿起手边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他的呼吸顺畅了一些四肢也比之前伸展开来,只是右臂还是显得很紧张,仔细观察一直在轻微的持续的抖动,左臂则相对正常。
我忍不住轻轻撸开教授右臂的袖子,果然那个青紫色的星型图案又加重了,可能实际上就是淤伤肿胀而已,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肯定不会单纯的那么想。
难道教授也在大熊山里找到了什么奇特的古文物
可惜他并没能像我和唐婉一样顺利的挖掘并且完整的带回来。
突然背后一阵冷风袭来,有人进门而且不是师母,师母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很熟悉,即便是现在这样背对门口的身形也能第一时间闻到。
也不是主刀大夫和那个长沙医学院教授,是个完全陌生高大的男人
看见有人在那个陌生高大男人立刻转身走了,步子很大很急,因为我已经第一时间冲出门口追了过去。
我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站住,我知道你是谁”我冲着那个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大喊道,我当然不知道他是谁这只是缓兵之计,通常会有效果可是这次失算了,高大男人非但没有回头反而跑的更快一眨眼就消失在走廊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
我没有再继续追下去我担心他们来的不是一个人所以立刻转身回了病房,努力耸耸鼻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陌生人的味道。
还好没有第二个陌生人也没有第二种陌生危险味道,原来不是调虎离山那高个男人就是一个人潜入进来的。
虽然他并没有真正潜进教授的特护病房但是可以肯定他绝不是走错房间,显然他有备而来,发现教授身边有个身材修长高大的背影照看立刻掉头就跑。
什么人会这么做
做贼心虚的人。
难道教授在大熊山遇到的不但有成群的饥饿的成年野猪群还有心狠手辣的盗墓贼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可是如果这个大胆的假定成立的话那么拽更能说明教授受伤的合理性以及源头,换句话说就找到源头了。
教授受伤主要是盗墓贼的加害。
以我对教授的了解如果他真的遇到了盗墓贼,不管在哪,不管寡众,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跟人家拼命的,打得过人家还好打不过人家那就会变成现在病床上的样子了。
谈起挖坟盗墓,大多数人第一个想到的人绝对是曹操虽然曹操不是第一个干这事儿的人,也不是最厉害的盗墓贼,但要说起专业程度,肯定是无人能比。风雪终于略有停歇,我也彻底恢复了精神,与之相比那妇人反而开始困得慌,她熬我我熬她,马上她就坚持不住了。
至于巴尔思那家伙宿醉之后至少会睡上一天一夜根本不需要担心,我照常起床,照常出门除雪,妇人一开始还是十分警惕的跟了出来,但是身体已经跟不上意识,见我没有丝毫逃走的意思便抱着她祖传的弩箭回了屋里。
等到她迷迷糊糊了两个小时以后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我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迹,有时候逃走根本没有那么困难,即便是大雪封山,即便是守墓人抱着杀人的弩箭看管,也不难。
我没办法摸去自己留在雪地上厚厚的脚印,我就是要那妇人顺着我逃走的路线追过来,就在昨夜我已经彻底通过新老地图对比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周围的环境路况。
暴雪只在神秘古屋附近方圆五公里,只要我走出这五公里范围那妇人就再也抓不到我,因为我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兴隆县火车站,是的,我要去赶火车。
我积攒了几天的怒气和体力终于有了最好的发泄之地,我随身带着两幅地图一路向前向前,一秒钟都不做停歇。
那妇人追不上我,这是我悄悄离开神秘古屋以后的第一信念。
结果我在火车仍然不通的情况下硬是靠搭过路的铲雪车,一路追上了仍然被困在无名半废弃小站的我的教授。
我甚至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因为我昨晚我彻底想明白一件事,我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见到意识清醒的教授,他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人物。
找到了他很多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否则我像个傻瓜一样在妇人那心惊胆颤的做囚徒,真要是哪天被杀了,死都是个糊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