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虽然怀疑却找不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能时刻跟在我身后,我干脆把她当成一个免费保镖,真要是被大雪驱赶的野狼什么的过来了她手里的弩箭就真有了用武之地
四周全是飘雪,全是雪白一片,安静,我的世界一直安静,在下雨下雪的时刻会变得分外安静,就像是平常人在看电视里下雪下雨然后关了静音的感觉
这感觉很美妙,这是一个聋子特别的美好感受,正常人是感觉不到的
我停了下来,两个暗示的基本大小已经确定,加在一起大概是七米长四米宽的面积,至于里面如何分配的还有待考察
在测量暗室外部数据的时候我仍在继续闻味道,可惜外墙厚度过于厚重我只问道石头和泥土的味道,虽然也是百年前的老味道不过跟里面包裹的几千年前的味道相比还是过于新鲜了
我抬头仰望星空,天上没有星空,只有飘雪和乌云,我收了工具心满意足的回到屋里拖鞋上炕躺了下去,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说,抱着弩箭的妇人也一句话没说
不是我适应了他们吵闹聒噪的有声世界而是她开始适应我的无声世界
不要小瞧一个聋子的影响力,很多人都会忽略忽视有身体残疾的人,但是最后的事实都证明他们正在犯下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们自以为是更强的强者,实际上事实的真相很可能根本不是那样,无穷无尽的暴风雪当中看起来我是那个凄惨无助的囚徒,可是未来怎么样明天怎么样谁又真的知道呢
而且我的秘密行动已经顺利展开
我到来的时候两个机组正在紧张的热火朝天的检修,而教授所在的最后一节车厢就好像一座暴风雪中被遗忘的孤岛,没人管没人问任其自生自灭。
我想笑,不是嘲笑而是开心的笑,笑我自己死里逃生重回正常人的世界,笑教授虽然被困住了虽然被抛弃了但是却被我追上了,却还好好能走能站的活着。
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要是所有愿望都被满足了就再也不会开心了,只有有缺陷只有一直都有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和人才更有活着的动力和力量。
最后一节车厢的车门在20分钟后被打开,教授没有走下来迎接我,我自己走上去见他。
刚才他复杂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他并不欢迎我的到来,我自然也没跟他亲近的拥抱,我们只是对望一眼然后他指了指旁边那个神秘年轻女人说道,“这是你姐姐,这是唐简。”
我看了头皮有些发麻,怎么就突然多出一个姐姐可那年轻女人已经大方又拘谨的主动打招呼,“我叫顾青,是是沈老师要帮助的人”
说着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旁边座椅上睡着的两个小女孩,我更加吃惊,这女人这么年轻就有两个小孩子了
她跟教授她的孩子跟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来我相信教授的绝对清白,但现在我不得不摆出认真怀疑的目光,教授看见我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拉下脸,“是刚认识的孩子,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
教授平常不善言谈不过当他确信要说明什么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说的简单明了,我下意识点点头,顾青又带着还未散尽的尴尬主动介绍,对着我的眼睛,奇怪她跟我说第一句话开始就知道特别仰着脸对着我的眼睛,显然这是教授的功劳,他早把我介绍给这个路上认识的姐姐了。
“我老家是辽宁朝阳牛河梁的沈老师说你也要去那边做实习我可以给你做向导只要你不嫌弃”
顾青不光光是主动的意思了,表现的甚至带着一丝讨好我的意味,可见教授帮了她的大忙。
“教授不回金陵要去牛河梁么”我看着顾青的眼睛有些严肃的问,她吓了一跳,应该没想到比她还要小的我会如此端着架子不好接近,这跟教授透露给她的情报差别有些大。
因为我不是个天生冷淡的人,即便平常少说话但是对长辈对长辈介绍的人一定还是相对客气的,今天是少数的特殊被她赶上了。
“沈老师要不要去我不知道我要先回去一趟处理家里的事情”
听完顾青有些蹩脚的解释我的目光越过她的头话,他很清楚我的性格也知道我来找他做什么。阿日善吓了一跳,嘴上不服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双手下意识往回收把连发弩往后带并且时刻准备发射的姿态。
我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武器自古以来就是没有主人的,你用连发弩可以杀我同样我也可以杀你,我和你的机会相等,因为你也不可能一直不睡觉,只要你睡着了就是我的机会。”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阿日善的头脑绝大部分时间是好用的,笔巴尔思还要好用,只有到了晚上想起她那个或存在或根本不存在的女儿的时候才会神经和错乱。
这个时机我可以跟她讲讲道理,当然这不是一般道理而是生死相拼的硬道理。
“我的孩子我可以现在就把你用绳子捆上手脚都捆住,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要听话就行只要等到那个日子的到来就行要听话我的孩子”阿日善没有发飙但是她现在的声音却更加令人恐怖和毛骨悚然。
巴尔思之前还替我解过围,现在他已经自己呼呼大睡了,不是因为他真的喝多了昏睡过去是他发现我自己也能独自应付阿日善了。
可恶的老光棍,他要是出手帮忙我会好过的多,现在想想还是教授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求人不如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