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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二十八章 第一封情书(1 / 2)

 首发

王宅里如同寻常般的热闹,岐王本就是个好热闹的,因为与驸马爷饮宴一事害的驸马爷与公主离婚,他便越发的沉浸在这酒色之中,来往的人再有能耐也皆是白丁,府里的丝竹不断,歌姬日日都在排着新舞。首.发

相较于王的多子,岐王的子嗣无要少上许多,加上岐王本身虽然奢侈,却是远远不如李守礼一般的将家业败个精光,自然儿子的待遇要好上许多,这十二郎便是个例子,虽然因为行迹浪荡不太为岐王所喜,在府里也是一位真正的皇亲国戚该有的待遇,出门也不会随意的赖账损了皇室的体面。

雅致的庭院,蜿蜒的溪流,别致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走进这院子便是说走进了人间仙境也不为过,特别是在这四五月相交,春未尽退,夏意又悄然而至的时候,更是满园的风情。

明媚的日子,侍女换上夏装,眉间的花钿,妩媚的发髻,加上缤纷多彩的各色衣物,欲与园中的百花竞艳。

不过,此刻走在园中的女侍们脸上添了几分不该有的阴霾,六个人一组,手上各自拿着的是一个别致的食盒,这会儿从正厅隐隐传来的欢笑声和丝竹声反倒是让众女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自从昨儿个开始,这十二爷就一直在厅里寻欢作乐,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座上客竟然是王十七子,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歌姬,那女人死活不从,只说自己本是王府里十五爷的人。

这事儿让众侍女皆有些心中不安,前段时间这两位爷听说就是为了一个歌姬争的脸上下不来,十二爷回来还被老王爷训斥了一顿,说他不该与王十七子争执,没想到这会儿两个人竟然会再次为了一个歌姬联手,而那个歌姬是王十五子的人啊!

十二爷不让她们乱说话,领班地侍女说了,“这事儿咱们不报有罪,报了也有罪,主子面前没有两面讨好的事儿,若想处处落好,便要小心到最后没一处好!十二爷是咱们正经主子,当奴才的就没出卖自己主子的道理。”

话是如此说地,众人心中却是比谁都雪亮,十二爷犯了过错,老王爷不能罚地狠了,哪次不是下面的人受罪?不是她们不忠心,只是跟了这么位主子,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次又要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王十五子,那可是个得罪不起的爷!

随着领班地侍女进了正厅,十二爷没老老实实的坐在主位上尽宾主之仪,却是跑到下面来与那位十七爷勾肩搭背地坐在一块儿,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十二爷身边的侍从一个眼神,众侍女只将手中的菜肴酒水摆在那位十七爷面前。

“那女人地脾气可倔地很。”十二爷道。脸上却是带着一抹跃跃欲试。顺从地女人他们见地多了。不顺从却是不多。特别还是一个歌姬。说直白点儿不过就是一个谁都可以上地女人。到这会儿竟然跟他摆起了脸子。说什么是十五爷地人。这人都到府上了。还能是十五爷地人?不过。他想地却不是这个问题。反而是眼前这位难得地做了件让他顺心地事儿。这可不容易。要知道上次跟眼前这位争人地时候。便是因为身上带地钱少了。白白地被奚落了一顿。气不过让人回府来带人去堵人。才让老爷子给训斥了一顿。这会儿人主动将人送上门来。他落下地面子便加倍地找回来了。

“怎么到了你手上还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十五手里?偏生还让人夺了你娘地权?”

十七呵呵笑道。“还不是那只母老虎。刁民养刁钻地畜生。把我娘给关了。手上地钱也去了个七七八八那娼妇才让人放了她出来。我想既然拿去贴人冷屁股不划算。自然要讨回来才是。放在府里也保不住。不如便宜了你。只要你不怕麻烦便行!”

还有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送人自然不会是白送。若非有利可图。他也不会轻易地来向十二低这个头。同是龙子龙孙。能丢里子。面子却是不能轻易失了地。说来说去也要怪十六姨娘那娼妇做地太绝!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地动岑子吟身边地人。那母老虎地彪悍名扬长安城。势必要挑个让她不会轻易动怒。却又能挑起争端地事儿来。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面插手管上一管。无论是岑子吟吃瘪还是十二丢人。他输无可输。绝对是赢家。

这谋略是他娘地。近来一个月地日子让他抑郁不得志。休要说平日里没钱便可以去自家母亲那儿拿点儿来使使。便是这会儿府里侍候地下人也被弄走了多半。一个屋子空空荡荡地。没得吃没地穿。用尽了法子才让自家母亲出来。倒不是他多孝顺。而是深知这府邸若非他娘掌管着。在他处根本就要不到一文钱。

依照着岑子吟好面子的性格,府里丢了个人,即便是在大门口,那两位都会使些手段来折腾的,事情闹大了,这才好,而眼前这位冒冒失失的王十二子就是个极好的对象。

先前两人结怨便是为了女色,这又是位胆大包天的爷,他只上门一说那歌姬他没动过,如今养在三娘子府里打杂,果真这位就动了心思,两人本来就不熟,便差了个人去王府门前守着,不想才侯了两三天便有人通知他过来喝酒,他便知道事成了。

十二笑着道,“母老虎有多厉害?一条畜生便把你给咬怕了,咬的是你家二十八,又

的命根子,就这么就给吓的萎了?一个厨房里打杂的如放在我这儿物尽其用!”

十七深知道十二的性子,受不得人激,笑道,“你若不信可以去试试,几十个管家堆王府里,母老虎家尽出母老虎,大巴掌就朝我娘身边的人脸上招呼,这打人不打脸呀!旁边还有条长得跟熊似的大狗瞧着,你一动最少就得下你一条腿儿!这不,还有我那糊涂老子给她撑腰,高姨娘地枕头风又吹的好,咱们谁都忽悠不回来,你要真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信不信她能把这岐王府给炸一个坑出来?”

十二闻言果真一脸的不屑,冲着身后招招手,“去给爷准备笔墨,我给嫂递封信去。”

十二身后那个侍从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明知道人将自家爷给往坑里忽悠,可挑不出半点儿错处,都是自家爷地主意,十二见状怒道,“白养活你了么?是不是要爷亲自去拿呀?”

那侍从见状低着头下去,十七笑眯眯地道,“你跟下面人置气做什么?我说,咱们这位嫂子长的可标志,你真要得罪了她?那模样便是半点儿脂粉都不上也照样光彩夺目的,可惜就是泼辣了点儿,给李珉那是白白作践了。”

十二闻言摸着下巴,他便是最好这一口,泼辣的妇人发起威来别有一番韵味,若是方才还是好玩的心态,这会儿是越发地跃跃欲试了。

到那侍从将笔墨拿了过来,便大笔一挥,一蹴而就,洋洋洒洒的一封书信文情并茂地下来,便使蜡封了让下人速速送到王府,只让人亲手交给岑子吟。

信送到岑子吟手上的时候,岑子吟正在喝茶,对于岐王府上十二爷送来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很是好奇,却也没有非要亲自阅读的想法,毕竟这时代的书信沾染了古风,自己看还不如让人瞧了翻译给自己听直白一些,恰好环儿在一边侍候着,岑子吟便随手一指,让管事将信交给环儿,让她念给自己听。

“……”环儿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上地内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十五夫人,奴婢琢磨着,这信还是您自己看地好……”

岑子吟闻言起了兴致,抬起头瞧着环儿笑道,“无妨无妨,你只管念来就是了。”

环儿不知道眼前这位十五夫人是什么脾性,不过自家主子吩咐过的,凡事依着岑子吟地意思就没有错,毕竟她是过来帮忙的,何况瞧这儿人地模样,岑子吟也该是个和颜悦色的主子,虽然这封信的内容大大的不妥当,可岑子吟发话了,她还是低声道,“信上的内容不堪入目,夫人,这是岐王家里那位在羞辱您呢!说什么因为听说夫人容貌过人,朝思暮想,食不下咽,因无法见到夫人只有请了那个歌姬去,说什么便是想沾染些夫人的气息……”

环儿越说越说不下去,只觉得光是说这些便让人愤怒不堪,若是有人真心仰慕那是女人的荣耀,可这摆明是绑了人又来调戏,蹬鼻子上脸么!

恼的将手上的信纸扔到地上,很是恼怒的道,“十五夫人,这也太过分了,十五爷与他同是皇上的侄儿,他竟然调戏到你跟前来了!这事儿您该跟十五爷说说!”

岑子吟摆摆手笑道,“说什么?他既然有信来了,你便去与十六姨娘说一声,京兆尹的事儿给撤了吧。”

环儿虽恼,也替不了主子拿主意,岑子吟待环儿一走,心思便动了起来,这人既然送上门来给她敲打,又明摆着是与府里的人有勾连,九姨娘的事儿因为她一直觉得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所以一直压着,除了让她损失了些钱财,倒是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别个府里要是有这种事儿,那样的小妾不直接打死了拖出去埋了才怪。

上次的事儿岑子吟闹,到底也有些理亏,便留了一步余地,只要人还活着,岑子吟离开王府后他们的事儿会怎么变化便绝不会再插手,九姨娘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会儿却是自家家里的事儿招惹外人来对付,岑子吟不由得恼起来了。

王妃不在,王爷不管事,家里没一个省心的,岑子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寻李玮媳妇商议一下。

自己去房间换了衣衫,环儿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陪着她出门,又准备了些点心做礼物,这才寻着李玮的小院去了。

李玮的小院说来离李珉这个院子不算远,清幽雅致,瞧得出女主人是个心思聪慧打理家事的好手,有两房妾,不过从来不出来走动,想也是被魏氏收拾地妥妥帖帖,何况这王府里走出去指不定被谁给欺了也没个哭处。

岑子吟来的时候那两房妾正帮着几个媳妇收拾院子里晒着的被褥,瞧见岑子吟过来,纷纷过来问候,“十五奶奶来啦!”

岑子吟点点头与她们问好,又让环儿将手上的糕点交给她们,这边便有人去请魏氏出来,魏氏见到岑子吟过来颇为惊讶,她是听说了今天在门口发生地事地,还以为岑子吟这会儿该忙的不可开交,本想过去坐坐,后来一想这种事需等事情有个眉目了才好出主意,若真是强人,一个京兆尹便足够了,于是只在屋里专心做事,不想,岑子吟用过午饭便寻了过来。

瞧见岑子吟脸上没有异样,身边那个常跟在十六姨娘身边的丫头却是满脸的愤愤,魏氏连忙笑着引岑子吟去书房坐,那边人少僻静,她这会儿正是在那边看书。

递给她的信瞧了一遍,魏氏颇有些啼笑皆非,大唐~|许多地妇人不甚在意,甚至有一些还是引以为荣,可岑子吟摆明的不认识这么一位,加上面色沉静如水,稍微一寻思便能明白她地意思了。

魏氏想了想问道,“嫂嫂打算如何做?府里的人让人带走了,一个歌姬倒是小事儿,可伤的是体面,加上这封信便是浑然没将十五爷放在眼里了,也丝毫没尊重你的意思。真要上门来讨个人,断然没有不给的道理,可事情这样做就有失厚道了。不过岐王到底是个好面子的,这种事儿……”言外之意有让岑子吟放下地意思。

岑子吟笑笑道,“弟妹以为我该如何?”顿了顿道,“我听说近来十七爷和这位走的近乎,想来也是,否则我虽名冠长安,到底没见过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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