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叫声刺的乔治的耳朵生疼、大脑发晕。他恍惚的扫过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如他一样,被露西娅这声尖叫震得面色难看。
瓦莱莉雅更是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知道,这位女友的闺蜜和他一样,在担心露西娅的安危。
顾不上思考露西娅的声音为何会突破阴影,直接传达到外界。乔治此时只想听露西娅说说话,哪怕是无意义的痛苦呻吟。这至少还能说明,她还活着。
是的,此时他影中的露西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死了一样。
但他还来不及开口,便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震惊了。
他亲眼看着露西娅的身躯,一点点的,缓慢的从他侧方的影中展露出形体。没多久,她的身体便轻轻地飘在了半空中。
她依然是那么漂亮。只是那颗一头漂亮金发的头颅正微微低垂,修长纤细的四肢也显得极为无力。她全身上下,唯有纤细的手掌紧紧攥着。
看着余光中,记忆里原本生机勃勃的少女,此时毫无动静,不知生死。乔治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这感觉夹杂着关怀和抗拒。
一方面,他很想仔细看看露西娅,确认她的状态。但另一方面,他又怕这个少女真正的凋零。两种情绪在乔治的脑海里翻涌交融,让他犹豫不决,痛苦难耐。
“你是她的男人?”就在乔治内心还在挣扎犹豫时,一个听起来无比崇高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声音就像是肃穆的唱诗班,恢弘的交响乐。乔治知道,这是考德的声音。这个一身黑袍,面相与马伦完全不似的老者,正看着他。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悬浮在空中的露西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缓缓地上升,直至悬停在约有两层楼的高度。
原本用余光才能观察到露西娅的乔治,现在终于看到了女友的全貌。也看到了,她那张熟悉的,精致的小脸。
这张总会布满羞涩红晕的脸上,此时却惨白如纸。并且还残留着惊恐、痛苦以及伤感的复杂表情。
“你对她做了什么?!”乔治将目光转向考德,怒吼着。
此时他的双眼中如同点燃了两团烈焰,猛烈地灼烧在远处的考德的身体上,似乎要将祂烧成灰烬。
但眼神终究是杀不了人的,更何况那还是一位神呢?
面对乔治滔天的恨意,考德置若罔闻。祂仅仅是扫了一眼乔治,便将视线投注在了露西娅身上。
“她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容器,在陛下再次醒来前,我要回收她,改造她。摒除她身上的杂质,将她打磨完成……”
“放了露露!你这个贱人!”瓦莱莉雅打断了考德的话语,她愤恨的咒骂着对方。
“聒噪。”考德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露西娅身上,根本没有看一眼女海盗。
但随着他轻轻的话语落下,瓦莱莉雅突然犹如遭受了重击。她那双极富光泽的小麦色长腿,竟然应声而断!
她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美好健康的皮肤被断裂的骨骼顶出了不规则的凸起。
“莉雅!”乔治和朱砂同时惊叫出声。
“嘶……我没事……”瓦莱莉雅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冲击,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贱人!我说放了露露!咳!”
她趴在地上继续斥骂着,而这一次考德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让她的胸腔整个破碎。她咳嗽了一声,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莉雅!别这样!”乔治焦急的想要阻止瓦莱莉雅,尽管看不到,但新鲜的血腥味已然钻进了他的鼻腔中。
“我说……放……”瓦莱莉雅继续说着,她满是鲜血的嘴中发出了轻微的嗬噜声,让她微弱的的声音显得有些含混。
“咯嘣。”
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传来,瓦莱莉雅终于无力的伏倒在了地上,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莉雅!”朱砂眼看着瓦莱莉雅的颅骨变形,不由的声嘶力竭的喊道。
尽管她与瓦莱莉雅相识才短短几个小时,但她们的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她很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新朋友。况且,瓦莱莉雅的惨状,很有可能会是她之后的下场,她难免也产生了一些恐惧感。
乔治听着朱砂的声音,已经猜到了瓦莱莉雅此时已经有了性命之虞。一颗心脏坠落到了谷底,悲痛的心情瞬间涌出。
格鲁特可不会照顾乔治和朱砂的情绪,他笑着说道:“哈哈,这个女人真有种!可惜她没有信奉我主,要不然让她会成为神国里最优秀的神侍!”
“呵呵,是因为黑克没种,所以需要这样的手下?”尼亚克则立刻出言讥讽,他是在场唯一不用担心小命的人。虽然此时还爬不起来,但神态一派轻松。
格鲁特自然不会放任他亵渎自己的神,于是,两人间的骂战又开始了。咒骂声又成了环境中的主流。
对此,考德似乎完全不在意,任由两人相互攻击。此时祂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露西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