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皆有因,万事非偶然。
韩瑞丰回到家中,扎在炕头,饭不想吃,觉不想睡,两眼发呆,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小河肯定受到了严重的污染,长此以往,河中的生命将消失殆尽,也就变成了一条毫无生机的死河!
水是生命之源,小河遭到了侵袭,也就是破坏了韩家庄的根基!
到底谁是“扼杀”小河的凶手?直觉告诉他,小河落到今天的地步,可能与孙孝孜开矿选矿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即便自己有心说出来,又有几人会相信!
而如今山上又没有了树木,一旦碰到百年不遇的洪水,韩家庄可能被彻底淹没!也许在一夜之间,上千人口和数百房屋将不复存在!韩瑞丰越想越多,想着想着,脑门吓出了不少冷汗!
他已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使劲一挺腰板,终于坐了起来!他思来想去,感觉自己还是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欢快的小河走向彻底的死亡!更不允许繁衍千年的村庄化为乌有!
金色的太阳已爬的老高,他快步走向了大儿子家。
当韩少安告诉他家宝没有在家,他又小跑到了村西头。
在韩家宝的办公室里,孙孝孜正在悠闲的喝着茶,铁观音,耗时费力静心养心的功夫茶。
韩瑞丰一看到孙孝孜,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他是个庄稼汉,却不是糊涂虫。
他心里清楚,捉贼拿赃,捉奸要双!自己手头证据实在微不足道,何况也不想打草惊蛇。
孙孝孜看上去,发福了很多,腮帮子鼓鼓的,当年的酒窝已悄然不见。
他抬眼看到韩瑞丰推门进来,立刻起身相迎,满脸堆笑:“叔,欢迎您大驾光临,来,坐,喝茶,上等的,保证是安溪的,茶盘是我新买的,紫檀的。”
韩瑞丰没好拉气,沉着脸说道:“家宝干嘛去了?”
“去会女朋友了!”孙孝孜依然笑道。
韩瑞丰瞅了一眼茶具,转身便走。
“叔,着啥急?喝完茶再走啊!”孙孝孜大声喊道。
韩瑞丰头也不回,理都不理,推门而去,而孙孝孜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看到!
韩瑞丰离开铁厂后,一边往家走,一边低头寻思,不经意间,停在了韩瑞山的家门口。
“瑞山当过村长,也见过世面,在村里还有影响力,我何不先跟他说说。”韩瑞丰抬腿走进了大门。
“二弟在家吗?”韩瑞丰在当院高声喊道。
“谁啊?”屋里有人大声回道。
“我!瑞丰!”韩瑞丰边说边往里走。
“大哥啊!快往里屋请!”韩瑞山挑帘说道。
屋里摆设十分讲究,实木家具满屋都是,冰箱电脑一应俱全,茶几上还摆着鲜果和花生瓜子,四十英寸大彩电里正在播放热歌劲舞。
“老二,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韩瑞丰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韩瑞山从怀中掏出一盒玉溪,抽出一支,满脸笑道:“咱们庄不都这样吗!都沾了家宝大孙子的光!大哥,抽着!难得你有空上我们家来!”
韩瑞丰摆了摆手:“早不抽了!”而后,他两眼有意无意看着电视节目。
韩瑞山也没再让,自己点燃后,笑着问道:“大哥,你是个闲不住的人,到我这来,肯定有事吧!”
韩瑞丰略微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老二,你我都是本家兄弟,可以说是亲门近支,有个事我跟你念叨念叨。”
他把早起看到的,昨天听到的,还有自己的猜疑,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韩瑞山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两眼越睁越大!
“果有此事?”韩瑞山听到最后,紧锁双眉问道。
“你我是多年的兄弟,我能骗你吗?何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哥,我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吗?”韩瑞丰十分严肃的说道。
“大哥的为人我是一百二十个相信!可是,现在无凭无据,咱们不能随随便便冤枉人啊!还有……”韩瑞山没有直截了当说下去。
韩瑞丰看到韩瑞山有所顾虑,微皱眉头:“还有啥?”
韩瑞山轻叹一声:“现在孙孝孜是咱们村的摇钱树,口碑非常好,要是把他给扳倒了,恐怕连咱们村的人都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