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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难觅道岂同(2 / 2)

“公子,周郡主她不知…怎样了?”小瞳谨慎地瞅瞅主子脸色,似无不妥,才开口问道。

秦昕跨坐在黑色骏马上,闻言,瞟了眼后头马车,抿嘴浅笑道:“怎样?呵,八成睡得正香。”周亲王可真是多忧了呢,他这女儿不欺负别人,便是好的了,临行何须对自己殷殷‘嘱托’?

“秦世子,栖雁是我唯一的女儿,此去一切就拜托世子了。还请世子尽心护她,使她平安归来。”

深邃的眸瞳,那样看到有几分像燕昔,不该说是栖雁呢。好个周亲王!话有深意,语带威吓,竟是看穿自己了么?她那般…可算得虎父无犬女?

箫吟骑马跟与车后,警惕四周,未敢松懈丝毫,间或目光移至马车时,不由略顿稍停,又有时望到车前骏马上的倜傥之姿,英眉便不觉皱起。

风迎面刮过,路旁树林灌丛发出‘呲呲’声响。箫吟肃穆,手缓缓下移至剑柄,秦昕依旧持缰而驰,一旁小瞳大眼微眯,马车中冰凝凝神静听,栖雁酣睡正浓。

刀光忽闪,剑影绽现,车队四面临空飞出十个白衫蒙面人,九人手握似弓弯刀,为首一人连发亦用白巾围裹着,提着纯钢阔剑,亮的似有寒气冒出。

随行侍卫挥刀欲上,竟被刀芒剑气所阻,难近其身,唯箫吟一人可敌上一二,小瞳得秦昕示意,方拔出短剑,上前助阵。冰凝焦灼已极,从怀中摸出条软鞭,蓄势待发的戒备着。

秦昕与为首之人对峙良久,未动分毫。

那人在其迫视下,不觉抑制气闷,这秦昕与所知有差。果然,豫庄之事并非仅秦晔背信弃义如此简单……

瞟眼后方马车,为首之人眸微转,挺剑直攻秦昕,后者含笑手指微抬,忽然神情一凛,那人竟旋踵,剑转身移,逼向马车。

利锋长驱直入,刺破绸帘,冰凝鞭似灵蛇摆尾,攀卷剑身,无奈二人内息修为差之太远,对方手一翻,软鞭便要脱手。

“郡主!”

冰凝大急,这会儿别睡了!转目,却惊觉栖雁未知何时已不在车内。

“你功夫不错。”

玉润之音从车顶降下,正举剑攻车者便是一愣,抬头见一银袍秀绝少女,正微笑注视着他,似打量有趣之物。

“你功夫不错,出手却只有剑气,未含杀意,实在不怎么合适杀手这行当。”摇头,栖雁惋惜着,一本正经的提点他。

她?为首者微愣,她是……细看微思,精芒闪亮,“周栖雁,周郡主?”

“你人也不笨呢!”栖雁更见开怀,声却突冷,“既如此,这情形,还不退么?”

箫吟武艺高强,大眼侍从亦是不弱,秦昕深不可测,现又加个周栖雁……虽未见其动手,可连她身边的小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况且能不被自己所觉离车……今日之行怕要失算!

闭目一定,睁眼坚韧道:“撤!”

声消影散,另九个白衫人亦瞬时如浪潮退去。

栖雁俯瞰着,颇觉赏心悦目,秦昕亦未出手相拦,抬头瞥了眼栖雁,道:“临危不乱,郡主好沉稳。”早知她必不会有事,剑刺入那一刹,自己又何来的一紧?

“因栖雁相信,昕公子在此,决不会真让‘危’现,不是吗?”

“郡主!”冰凝在车里忽叫道:“那琴……”

琴?栖雁一惊跃下,道:“琴怎么了?”

“琴……”冰凝顿了顿,戏顽道:“还好没事。”呵呵,终于轮到你着急了吧。

栖雁瞪了她眼,细细瞧了瞧,确定那琴实是无恙才放下心来。

“九霄环佩琴?”秦昕下马,走至车前,挑眉,灰褐色眸耀异芒,定定看向栖雁道:“真想不到,郡主此行,竟随带这把九霄环佩琴?”

栖雁笑而不答。他…莫非也知九霄环佩琴之事?

秦昕眸芒愈亮的骇人,启唇道:“看来车马都须稍作整顿才可继续上路,不如由秦昕陪郡主在这儿附近四处走走吧?”

瞟了瞟,被剑割破的幕帘,多了个窟窿的软垫,栖雁颔首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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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摇曳轻枝,渊然而静,站在这儿但觉宁静祥和,难想象不足半里之地,曾有过漫天萧杀气息。

“雁郡主,你猜此次福城之宴,二皇子竟特意邀了各府及笄女眷,却是为何?”

“那秦世子不远千里至周亲王府又是为何?”

静静对视片刻,秦昕忽笑了起来,似下了什么决心般道:“郡主既已知风雨降至,何不寻一良地暂避?”

“良地?”他…他该不是在毛遂自荐吧?

“郡主若愿,秦王府可为遮雨之所。”秦昕一动不动地看着栖雁,这话出口,竟觉似有不同以往的期待,自己…并非只为大计么?

“呵呵。”栖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明知燕昔即为栖雁,居然依旧不改初衷么?“世子客气了,夏末秋初本是多雨时节,雨总要降下,又何必避躲呢?”

“雁郡主,秦昕今日提议实乃真诚,对周王府亦有益无害。”秦昕不让淡淡近似失落的情绪流出,悠悠道。

“栖雁自然明白。”周秦两府若能联姻自是实力大增,又可破福城宴席所藏固皇权,消弱亲王之计,只是……“世子诚意栖雁无不信,不过道既不同,又何须多做叨唠?不如顶风而上,冒雨而前,或可另有天地。”

“道不同?”秦昕冷哼,“在郡主眼中秦昕又是何道?多半是大逆不道吧?”

“栖雁可从未如此说。”栖雁赶忙撇清,“不过昕公子自言‘大逆不道’,莫非传言非虚,秦家真有反心?”

“呵呵,有又如何,便真是大逆不道?民之所求不过天下太平而已,谁称帝为王又岂会在意。”秦昕平和悠然,似所谈得非是足灭九族之事,“其实郡主何必故作姿态,谁主上位你又何尝在意?”

“我?”栖雁笑道:“我不过万民中之一罢了,所求之物自与民同。不过但凡有人必有争斗,从古至今,天下又何曾真正太平过?常人目光所及之处有限,岂能尽览天下?是以民之所求,其实…仅为一隅之安。”

“一隅之安?你所求的也只是如此?”以她之才智,虽为人略显淡漠,又怎会……

“只是?秦兄以为这一隅之安是极容易做到之事吗?”栖雁喟叹道:“自然,一隅之安与天下太平,似乎不可相提并论,一为天下苍生,一不过自己与周遭所亲近之人罢了。可就那小小一隅,却偏偏纵使心计费尽,亦是难以保全的”

是么?秦昕幽思,原来她所以

甩开一层古怪的不适,栖雁亦默念,所以,

终究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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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儿……”身着祎衣翠冠,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柔美妇人轻唤,正把玩着案上瑶琴的幼子。

“母后何事吩咐儿臣?”小小祁洛暄问道

“暄儿,母后这些年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母后!”稚音透出焦急,“您会福寿绵长的。”

“呵呵。”皇后温柔慈爱的轻抚他额头,暖笑使人心甜,“母后亦望如此,可万一……暄儿,母后要你记住,将来尽你所能善待周亲王之女。”

“周亲王之女?”

“就是赠此玉壶冰琴那位夫人的女儿,见过的,但那时你尚不满五岁,许是记不得了。”

小小祁洛暄拧起眉头,认真思忆。噢,是不是那个女娃娃?

“是,儿臣紧记,定会好好照顾她。”记得她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呢!不过……

“母后你为何要儿臣特别照看她呢?”

“因为……”盈盈秋水泛忧波,漾绪愁,“没什么,只因母后和她娘是难得的知音,如此而已……”

......

母后……

玉壶冰琴置于怀中,祁洛暄轻拨丝弦,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可……

如今想来,母后所托之日,正为周夫人去世不久之时。该是怜那周郡主年幼丧母,孤苦无依吧,所以才……却不料她自己不出五年,亦……

周亲王之女么?周…栖雁……当年粉嫩的小娃娃也不知现下是何模样?呵,到了福城便能见了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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