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睡的迷迷糊糊,在被人屡屡推醒后,昏昏沉沉的T7老旧的电视机,没有画面只闪烁着满屏的雪花点。耳边分明有人在说话,却不知道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
“君掠影,你都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
略带怒意的声音穿透她耳膜,劈开脑内团团混沌。恍若被电击般,她霍然睁开眼,瞅见秉烛立于床前的蔚绫。心内不由哀叫着,姐姐,您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非常不道德么?
瞧蔚绫却是一脸坦然,显然没有意识到错误。她也无力抗议,只想早死早超生,重重叹了口气,欲哭无泪的说:“说吧,这次想问啥?有啥问题一起来吧,求求你,等会千万别再叫醒我了!”
“那只九尾狐受伤后,你用自己的血喂他?”
“恩。”“那总共喂了几次?”
“我又没去数……”那会满心只惦念着常醉的生死,其他的事情都是过眼烟云。何况已是许多年前,哪可能记得清这种细枝末节。是以,君掠影回答的很理直气壮。
“我问的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错一步,步步错。
你好好想想,大概放过几次血?回答完,你就可以去睡觉了。”
蔚绫手执烛台,照住她的脸,明晃晃的极为刺目,忙拿手掩住。那语气,那神情,加上不让人睡觉的盘问法,她恍然有种正在被刑讯逼供的错觉。为着能早点抱着被子睡觉,坦白从宽才是出路。她只得绞尽脑汁的回忆:“万妖幻林里一次,在玉虚宫一次,常醉是家宴后第二天醒的,一次,两次……”
君掠影拧着眉,认真的心算着,唯恐有漏,又掰着手指反复确认过,才怯怯的说:“大概有五次,准确数字应该只多不少。”
蔚绫挪开烛台。略微摆摆手:“没事了。你睡吧。”
闻言她微仰地脸上尽是喜色。登时开心地趴在床上。眉开眼笑地说着:“谢主隆恩。”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不过刚躺下去。枕头都没躺热就被唤醒。小做人咋能不讲信用呢?她出离地愤怒。颤抖地指着蔚绫说:“你……你……你不是答应问完刚才那次。就不再吵我睡觉了么?”
“我是说过。问完就让你去睡觉?何曾有答应过不再叫醒你么?”蔚绫一本正经地回答着。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半分心虚。
仔细想来。蔚绫地确从未承诺过。有苦也只能自己咽。那口气堵在胸腔里闷地慌。她在心里默默流着泪。苍天啊。你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你干脆带我走吧。只要给我一张床……
抬头对上蔚绫炯炯地目光。她真想拍着床板鬼哭狼嚎。同样是人。咋蔚绫精神头就这么地足……可怜她连拍床板地力气都没有。全身骨头散在床上。使不出半分劲来。
“清醒了没?清醒了我开始问了喔?”蔚绫瞅着她嘟着嘴,一脸不甘的模样,淡然道:“你当我这是在为谁忙活呢?”
“我错了,小,你别生气。”她登时跟拧足发条似的,手撑着床一骨碌爬起来,忙扯住蔚绫的袖子,“我今天不睡了,随便你有多少问题,尽管问吧!”
蔚绫竭力扯平微翘的嘴角,强忍着快要溢出的笑意。自幼就有个坏毛病,一旦执着某事,不管不顾的常让身边人困扰。适才还真怕她怒而翻脸,不再让自己过问呢,没想到被唬住的人却是她。
聪明人懂得见好就收,蔚绫回过身,拨开她的手:“那我问你……”
她斜睨着蔚绫满脸探究的神情,心知今夜不睡绝非戏言,必然是场持久战,也就绝了挣扎的心思,抱着被子歪在床上。蔚绫慢慢问到,她娓娓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