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老人的一句话便足以让店小二吓得面色煞白,刚刚汤槐安和冷寒水交谈的声音不大,自然让这个打不起精神的店小二不知所以,可这佩剑老人上楼之后说出的这句话可真的是响彻整个酒楼。
冷寒水?!
店小二虽说没有见过那些传说中的江湖高手,可他不止第一次听过冷寒水这个人的名字,那小酒肆的说书老先生这些年讲过的江湖故事不再少数,可他总归都觉得只有那位白衣剑仙不远万里去追杀那个南唐什么剑道第一人的冷寒水的这一件才让他觉得是真痛快啊。
这个江湖虽大,高手虽多,可最厉害的不是咱们大楚的就不行!
这个想法不是店小二一个人的想法,而几乎是万千楚人的想法,都说北匈民风凶悍,可大楚的民风可不是说就是温文尔雅的,要知道,这片土地上生长的楚人可是经过过那次春秋乱战的。
王三秋站在楼口,望着这边的冷寒水,二楼中剑拔弩张,让店小二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冷寒水坐在窗边,忽然开口问道:“你那一剑成了?”
好不容易才和大兄求得如此机会来到陵安寻冷寒水一战的王三秋出人意料的摇摇头,腰间那柄离亭燕却越发的颤鸣不止。
冷寒水皱眉,“我要和叶长亭一战,在这之前绝不会出手。”
王三秋一怔,自然知道既然冷寒水要和叶长亭打,如果之前和他一战之后,本就微末的胜算便更微末了,可他不远万里来陵安,可不是只想看看冷寒水和叶长亭一战的,冷寒水和叶长亭一战是争江湖剑道第一人,可王三秋想的没这么远,只争南唐剑道第一,可冷寒水说了不会出手,这让王三秋有些犹豫,不过片刻之后,搭在剑柄上的手便默然放下,只是有些不甘的问道:“你觉得你能胜他?”
冷寒水看了王三秋一眼,破天荒有些激动,“世间无一人认为冷寒水能够胜过叶长亭又如何,难不成冷寒水便不习剑了?”
王三秋默然不语。
倒是汤槐安拍了身边的位置,示意王三秋来这里坐下。
王三秋顿了顿,倒是很老实走过去坐下,汤槐安才开口笑道:“现在的冷寒水才是老夫最喜欢的样子,这剑比不比得过又如何,难不成就不习剑了,那城外的楼知寒当年还不是被老夫暴揍过,不一样现在成了刀圣,所以说,这世间有好多事情都不可以常理度之,不过晋南衣这个人,可真的一点也不逊于楼知寒啊。”
王三秋既然得到冷寒水的准确回答之后,便不再想和冷寒水一战的心思,看了汤槐安一眼之后,轻声问道:“晋南衣是谁,怎么老夫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汤槐安轻笑着感叹道:“老夫当年和他交手之前也未曾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当年老夫才入陵安,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在城门遇见他,那一身读书人大扮的晋南衣却偏偏佩了把刀,这让老夫大为惊奇,当即便问他可会用刀,可这家伙话也不说,抽刀便给了我一刀,老夫好歹也算是一代用刀宗师,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罢手,何况老夫是汤槐安,那晋南衣是个什么人,可正准备抽刀就被晋南衣一刀搭在脖子上。”
王三秋一怔,“就用了一招?”
汤槐安有些感叹,“就一招。”
王三秋嘿嘿笑道:“这下好了,那楼知寒有麻烦了,在南唐这老东西无法无天,也该让人收拾了,不然还以为天底下都以为是他刀斋。”
冷寒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楼知寒修为已臻化境,我前些时日去刀斋取回素罗的时候也只逼他出了三分力,只怕是这个晋南衣不是对手。”
王三秋一怔,不再说话。
倒是汤槐安笑了笑,“一个是成名已久的南唐刀圣,一个是大隐隐于市的天才刀客,晋南衣赢不赢无所谓,可别怕了他楼知寒就是,可惜我那柄黄铜断了,不然今日还是可以出城的。”
无人说话,一时之间二楼有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