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杨恒表现的太过从容了,张妙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安,下意识的望了刘子旭一眼,却见他面带不屑,丝毫未将杨恒的举动放在心上,顿时自嘲起来:张妙啊张妙,好歹你也是灵济宫三代弟子当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不过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小毛孩儿罢了,怕他作甚,莫非他还真能解决的了这小楼被雷劈的问题不成?
如此一想,微微提起的心自然又落了回去,见杨恒望着门外,不禁冷笑一声说道:“仙童装神弄鬼的本事不错嘛,听适才那话好像还事先做了准备,只是不知让你那随从去拿什么,瞧你这望眼欲穿的样子,别又是什么仙器吧?”
杨恒不时拿出仙器早已在京城传的人尽皆知,他的仙童名号之所以深入人心,和这不无关系,只是连房子良都打听出来来自西洋之地,何况张妙和刘子旭他们这些原本就靠着招摇撞骗为生的道士们了,所以这话绝无半分羡慕之意,反倒充满了揶揄。
他的话音刚落,刘子旭和那四个道童齐声笑了起来,刘子旭甚至附和:“是啊,咱们可是早就对你那层出不穷的仙器羡慕的紧呢,今天可算是能大开眼界咯。”
“师傅师傅,怕不又是番邦弄过来忽悠世人的吧?”一名小道童凑趣,刘子旭假装板脸:“怎么说话呢,仙童说是仙器自然就是仙器,你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太不像话了!”
“徒儿知罪,徒儿只是担心贾员外上当受骗罢了,倒忘了顾忌仙童的脸面……”
“罢了罢了,听着外人的面为师就不做处罚了,还不赶紧去给仙童赔礼道歉。”
听刘子旭这么一说,那小道童竟然真的上前冲杨恒作了个揖:“对不住了仙童,贫道……”
“得得得,用不着道歉,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你等虽说也入道门,却仍旧脱不了俗胎,自然无法识得我仙器之妙,本仙童是不会和尔等一般见识的。”要说比说话刻薄杨恒还真没有过怕的,不过话虽如此,他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警惕:居然说老子的仙器来自番邦,这年头不是禁海么?走私难道已经如此猖獗了?怪不得最近老子仙童的名头多了不少怀疑,看来不光是上次遇袭的问题,和他们说的这些肯定也有关系。
好在出了贾员外家这一档子事儿,只要老子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名头肯定再次大震,挣不挣银子的反倒又在其次了。
小道童被噎的脸红脖子粗,正要反驳,张妙说道:“算了算了,莫和他做那口舌之争了,待会等他那随从取来东西一切自然便见分晓。“
正好杨恒也懒得与他们分辨,干脆迈步出了客厅,见状贾敏匆忙跟了出去,思祺自然不敢怠慢,也出了客厅。
东天乌云已经由一条黑线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带子,正在缓缓的向西方蔓延,空气愈发凉爽了。
“又要变天了……小仙童,适才多谢你了。”贾敏掠了掠被风吹落下来的刘海。
“谢我?”杨恒一怔,接着一笑:“原来你说的是……其实也不是我替你说话,别看咱两家离的不远,我却并不了解姐姐的为人,只是通过刚才的接触,感觉姐姐人还不错罢,至于外人说三道四的倒是确有耳闻,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永远也不要靠耳朵去了解一个人,姐姐不过是性格开朗一些罢了,断然是和他们说的那……不沾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