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银虎就拿出手机,翻出那段录音,放给他听。周满富眯着眼睛,用心地听着。还没听完,他的脸上就泛起一层没油闪闪的亮光。
听完,周满富表扬他说:“费主任,你干得很好啊。可以说,你为我们立了一功。我心里是有数的。呃,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只要你们谁有本事,把田晓东搞倒,谁就接替他的职务,当副镇长。你,沙小红,还有闵卫华,薛允兵,朱育民等,都可以。”
费银虎听他这样说,眼睛更加亮了。他有些贪婪地盯着周满富,点头哈腰,吃相十分难看。
但周满富来了个转折,摸着下巴说:“不过,费主任,这张银行卡,是薛翠丽拿的,田晓东又不知道,这就搞偏了,我们没有达到目的啊。把薛翠丽弄进去,有什么意思呢?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还在在这里吗?”
费银虎惊讶地张大嘴巴,有些结巴地说;“他们不是,要,要结婚了吗?这张卡,郑玉霖本来是要,送,送给田晓东的,他当时没有要,后来薛翠丽去把它要回来,郑玉霖还不是看在田晓东管城建工作的份上,才给她的?这也是以权谋私,也是索贿受贿,是一种犯罪,”
周满富点点头说:“嗯,你说得有道理。”
费银虎说:“所以,还是要先把薛翠丽关进去,这样既可以搅乱田晓东的阵脚,又可以把这件事归罪于田晓东。”
“嗯,好。”周满富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今天晚上,我就跟张书记说,让他抓紧时间,先来对公务员薛翠丽实行双规,然后再弄田晓东。你把这段录音,发到我微信里。”
费银虎马上就发给他,有些巴结地说:“周书记,那段录音已经发到你微信里了。”
“收到了。”周满富看了一下微信说。他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叹息一声说,“可是,这次田晓东跟蒋雪艳去省城,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如果新能源汽车项目能引进来,田晓东还不能动他。动他,就会影响这个项目的顺利落地。”
费银虎说:“所以先抓薛翠丽啊,等他把这个项目进来后再抓他,不是正好吗?”
周满富的眉头皱起来,他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问题是,田晓东这个人不是那么好抓的,我怕他又有什么化解的办法,刚进去,就马上出来,倒弄得我们很被动,很难堪。”
费银虎给他打气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我们有确凿的证据,怕他干什么?周书记,其实,田晓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纸老虎一只。只要我们认真对付他,就完全能战胜他。再说,我们不弄他,他要弄我们,我们总不能等死吧?”
“上次,也是抓住田晓东前女友的的事,才抓他的,后来被他来了个无罪放,弄得我尴尬万分,连张书记也差点搭进去。”周满富忧愁地说,“这次又是抓住他女朋友的事,而不是本人的事,整他行吗?”
费银虎想到昨天晚上的不堪,就对薛翠丽恨得咬牙切齿,非要报复她不可。他这不是爱不成,仇相见,而是色不成,仇相见。
“这次我们有他女朋友索贿一百万的录音,起码薛翠丽先可以抓起来。”费银虎极力撺掇说,“至于田晓东有没有问题,就看纪委怎么认证了。对他女朋友实行双规,起码对他是个打击吧?他太嚣张了,再让他嚣张下去,我们都要死要他手里啊。”
周满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是啊,这些天,我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吉传帮已经出去活动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能不能把造纸厂挽救过来?现在造纸厂的二期工程已经停建,一期工厂也在整顿。他给我打电话说,现在他们在限量生产,废水通过那台小设备往外排放。他说他现在每生产一天,就要亏本一百万。这么多人员,产量却只有以前的五分之一,入不衍出啊。他说他都快急死了,再这样下去,他说他要把以前送掉的钱都要回来,你听听,这话多吓人啊。”
“啊?他居然说这种话,太可怕了。”费银虎也惊恐不安地说,“吉传帮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真这样的话,他要害多少人啊!”
周满富说:“所以我急啊。这都是田晓东这个混蛋搞出来的。可是,现在上面都知道了,红头文件都已经下发了,就是杀了他,也没有用啊。”
“有用的,周书记,你不要忘了,我们也是他整治的对象。”费银虎给他鼓劲说,“我们不把他搞倒,他就要搞倒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啊。”
周满富沉默了一下,下着狠心说;“就听你的,先把薛翠丽抓进去再说。”
费银虎脸上浮起一层得意的亮光。
田晓东与蒋雪艳回到镇上,第二天一上班,他们就一起去向周满富汇报这次省城之行的成果。昨天在开车回来的路上,蒋雪艳就把这个成果向吕民爱作了汇报。吕爱民听了很振奋,在手机里对他们进行了表扬。
现在周满富听后,更是激动不已。他还夸张地从椅子站起来,走出来跟他们热情握手,声音高亢地说:“祝贺你们啊,你们是我们南阳镇的大功臣,南阳人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